霍大牛看著弟弟吃麵,無意間注意到他這般吃飯的儀態,再回想方才看田麗花的那個眼神,他忽然發覺弟弟好像有些陌生……

雖然二牛從小長了一副瓊林玉樹的英俊相貌,但他木訥老實,總是被人欺負了去卻不知何時起他越發認為弟弟不像公主府的馬奴。

倒像……霍大牛身份低微沒見過多少高高在上的貴人,他絞盡腦汁地回想,覺得如今的弟弟舉手投足的姿態再加上這幅仙人樣貌,能用來比擬譬喻的也就是從前喬家時太子妃的哥哥喬世子。

明明如今弟弟粗布麻衣還打著補丁,但霍大牛弟弟的神態像極了喬世子那般高高在上的尊貴之人……

聽到弟弟的詢問,霍大牛才從滿腦子天馬行空中回過神來,他用手擰了自己胳膊一把,什麼亂七八糟真是瘋了……

他清清嗓子回答弟弟的問題:“哦……我去青石子巷的街坊鄰居打聽過,確實有個年輕的女子在那兒獨居,還帶了個十歲的兒子,據那女子自己說是一行商的妾室,行商走南闖北做生意那裏就她母子兩個住。

“可街坊們卻時常看到那男人去過夜,他們都說不像是行商的妾室,反倒像哪個有錢老爺養的外室。”

霍蕭點頭,心中也有了數。

前幾日滿貴無意間跟霍蕭提起,他給田喜趕馬車出府采買時路上一個年輕女子攔了馬車,田喜讓滿貴先行回府自己則一臉慌張隨那女子走了。滿貴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結果發現兩人進了青石子巷的一個院子。

田喜便是柳嬤嬤的丈夫,霍蕭直覺此事有異便多留了個心眼兒,這些日子他被那田麗花百般糾纏已經快要到了忍耐的極限,於是就拜托了霍大牛去青石子巷悄悄打聽……

這結果倒也印證了霍蕭的猜想,心中有了底,這事須得快點解決,不然他還沒找到梓梓就會有“失身”的危險……

夜已深,兄弟倆隨意聊了幾句霍大牛便回去了。

霍蕭獨自坐在溟溟螢火的黑暗中安靜地將餛飩麵吃完,然後望著桌上油燈裏跳躍閃爍的豆大燈火出神……

三千世界,人海茫茫,何處才能覓得她的蹤跡,他甚至都無法確定她是否也能得以重生,怕是要窮盡他一生的時光去慢慢找尋,如此,他浪費不起任何光陰,所以須得盡快想法子得了自由身離開公主府才是!

霍蕭孤獨的身影融在寒冬的黑夜中,當他還在苦苦思考脫身之法時,沒想到機會很快便來臨了……

一晃三日而過,很快便到了舊年的最後一天除夕,這日陸梓梓是要進宮參加除夕宮宴的。

府裏的下人們一早便開始做準備忙碌開了,可臨到公主要出門時去還是出來岔子,專門給公主趕車的車夫吃壞了肚子,蹲在茅坑起不來了!

專門為公主趕車的車夫可不是那等隨隨便便尋來的車把式,為了應付馬車行進途中可能突發的凶險狀況,公主的趕車夫是從府中的侍衛中精心挑選出來的。

不但要會駕控車馬,還要求有較為高強的功夫,並且還要與拉車的馬兒熟悉,免得中途馬兒不受控製顛著碰著了公主。

所以一時間還真沒法迅速在找個合適的車夫出來,王勤正急得團團轉,正好讓從馬房牽牽出馬兒來套馬車鞍的霍蕭瞧見了,霍蕭心中略一思量便上前毛遂自薦。

王勤打量霍蕭一番,這人是養馬的,和馬房的所有馬兒都算熟識,他忽然想起對方曾一胳膊將田家胖如豬的女壯士掄在地上滿地打滾,想來這人功夫必定是不弱的。

時間緊迫,王勤也沒別的更佳選擇,便匆匆帶著霍蕭換了身想要的車夫衣裳後拽著人恭候在了府門口等候公主出門。

沒過一會便有人匆匆跑出來提前通知說是公主正往這邊走來,大夥兒雙膝跪下雙手撐地低頭俯身跪拜恭送公主,隻霍蕭一人還直愣愣地站在那裏,顯得鶴立雞群。

王勤見這人如此沒規矩頓時有些惱了,他抬腳踹在男人的膝蓋處,用手握住他的腦後脖頸的位置,將人狠狠摁跪在地上。

直到被摁跪在地上,霍蕭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早已不是曾經的燕帝,也不是名滿天下的靜和帝姬駙馬,甚至不再是那禮部侍郎家的庶子,他現在隻是一個卑賤入塵埃的馬奴……

這麼想著霍蕭收起一瞬間下意識爆發反抗的力量,低眉順眼地跪在地上。

當公主駕臨時,他謙卑地低垂著頭卻微微抬眼,正好看到那累珠疊紗金線鑲邊的華麗裙裾微動帶起一陣香風,裙裾下一雙嵌著東珠精致小巧的繡花鞋自他眼底緩緩走過……

再起身時,他看到那車簾已被放下,於是他收回滿腹心事跳上馬車,皮鞭一樣趕著馬兒朝皇宮方向行進。

作者有話要說:公主府:嗬嗬~霍二牛你有種!現在嫌棄我,將來讓你悔成狗!

公告:改名啦,為了拯救我可憐的數據,決定將原名《駙馬何用,能飯否》這個文藝名改成《渣夫穿成了我的馬奴》這個俗名,希望能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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