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梓趕忙放下手中把玩的小小兵器,搔搔頭對一旁也看得入迷的小香吩咐道:“小香你腿腳一向利索,即刻去傳本宮的話,若是還來得及便先攔下杖刑,若已經打完不論那霍二牛是活著還是已被打死,都給本宮將柳嬤嬤捆了來,快去!”

小香回過神來後急急忙忙旁出門去。

事後回稟陸梓梓,小香趕到時那杖刑過一半,據說霍婆子跑來求陸梓梓時那邊王勤為首阻撓杖刑,和柳嬤嬤的人馬打了起來。

小香過去時兩方人馬正混戰成一團,倒是把霍二牛下一半的板子個耽擱了。

陸梓梓簡直要氣笑了,南央公主府開府沒多久,府裏的的下人就拉幫結派鬥毆打群架,這要是傳出去她就成了一個連馭下都不會的軟蛋,於是陸梓梓索性趁此機會在府裏上上下下大整頓一番。

當日所有在杖刑現場的參與了群架的人她按情節輕重都做了處罰。

王勤和柳嬤嬤被陸梓梓各罰了一月例銀,趁此機會她以柳嬤嬤目無主上私設酷刑為由收回了不少實權。

至於作為整件事端由的霍二牛,罰了半年例銀,但陸梓梓憐在這是個差點被逼失身“良家婦男”,便又準他養傷半月,還賞了些上好的傷藥。

霍家其他的人陸梓梓也尋了名目做了處罰,連那個據柳嬤嬤辯稱被霍二牛打成重傷的田麗花,陸梓梓也以當差期間玩忽職守為由罰了半年的銀子。

看似都一碗水端平,但明眼人都瞧出了公主在此次風波中偏向哪一邊,柳嬤嬤算是被主子明晃晃地打了臉,這些日子以來吃過柳家人瞞上欺下、仗勢欺人的下人們俱是拍手稱快。

陸梓梓想過了年底等太子不忙的時候,她就托他再尋個忠心能幹的來替了柳嬤嬤。

…………

很快一月光景一晃而過,日子也正式地晃到了年尾。因著要為年節做準備公主府裏這幾日上上下下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這日深夜,霍婆子下值,提著一個食盒從膳房出來匆匆回了西跨院走去,讓老大將食盒送去馬房。這月餘以來老二一直在養傷,底子好在托公主那些傷藥的福也好了七七八八,前幾日便又回去當差了。

這幾日到了年底,府裏進出往來頻繁,用馬的次數也就多了,夜裏也要有人值守。霍蕭為了躲清靜,自告奮勇當夜差。

霍婆子心疼兒子傷還未好全又要日日熬夜,每日會開小灶煮點夜宵給兒子送去。

霍大牛得了老娘的令,提著食盒便去了馬房。才剛走到馬房門口,還沒進門便察覺到了裏頭有人在交談,他停下腳步探頭往裏一瞧,他弟弟在馬廄裏鋪幹草。

馬廄外一個背影魁梧壯碩的女子正對著他弟弟氣急敗壞地叫罵著,“霍二牛,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娶了我你就再也不用幹這些低賤的活計,我讓我娘給你弄個風光的差事……”

霍大牛咋舌,都到了公主插手過問的地步了,這個女人還不死心,魁梧如豬,脾氣不好年紀一把還黑心腸。

看她滿臉橫肉又因為斷了鼻梁的臉腫得有些怪異,還有被打掉兩顆門牙的豁口如今用兩顆金子補上了,那樣子在夜裏醜得猶如夜叉,他弟弟能看上才怪!

沒有得到男人任何回應,隻聽得田麗花失去耐心瘋狂叫罵:“霍二牛!老實告訴你,你早晚得娶我的,識相的將來還能讓你跟著我享福!你若執意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得為你霍家一大家子的性命考慮才是,我娘的能耐可不止公主府裏這麼一點,要拿捏你們一家子賤奴容易的很!”

聽完最後一句話,馬廄裏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直起身子回頭直直看向田麗花,眼神冰冷氣勢強悍到令人膽寒。

田麗花嚇得差點跪倒在地,仿佛對麵的人高高在上輕易掌控生死,隨手一揮便能要她性命。

田麗花扶著馬廄的柱子強撐不讓自己下軟腿,還沒來得及在說些什麼。

隻見男人薄唇親啟低沉吐出一個“滾!”如寒箭向田麗花射來,她終於撐不過那威壓氣勢,罵罵咧咧地逃走了,路過門外霍大牛身邊時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霍大牛搔搔頭歎息一聲進門去找弟弟,兄弟倆進了耳房,霍大牛將食盒裏的餛飩麵端出來給霍蕭。

鮮蝦豬肉剁陷包在薄薄的皮子裏與勁道爽滑的細拉麵煮熟,淋上一勺豬骨笨雞高湯,再撒上鹽和蔥花,最後放點小蝦米提鮮,在這樣嚴寒冬日裏霍蕭埋頭吃得額頭冒汗。

他是真的有些餓了……這些時日他每晚趁著夜深人靜之際就偷偷地練武。

前世他受到嚴苛的訓練,武功路數也俱是頂尖,今生這霍二牛身強體壯也會三兩招拳腳,因此他溫習回憶前世的功夫倒也算順利。

隻是內息功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完整的,這些日子以來內息隻恢複前世一半,但也算進步神速。

霍大牛見弟弟明明吃得很快,卻絲毫不顯狼狽,他歎口氣有些憂愁道:“二牛呀,田麗花看著不會善罷甘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這以後可咋辦呀?”

霍蕭正吃著,聞言他抬起頭來擱下筷子,然後從衣襟了掏出一塊白帕子拭了拭嘴,這才沉聲開口問道:“前些日子托大哥打聽的事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