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間難得啊!”其中一個麵色粉白的公子低聲喃喃道。

“哼!服妖!”旁邊一個年輕少年不屑的說道,鄙夷的看著走遠的人。

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這話,確實當作沒聽見,更有幾個人嘲諷的笑出了聲,剛剛那個說話的少年聽見這些笑聲,麵色漲紅了起來,對著那幾個笑嘻嘻的人說道“風俗狂慢,變節異度,一婦人耳,著驃騎奇怪之服,豈不為服妖?”

“服妖不服妖在下是不知道,可隻知道聖上這次來行宮隻帶了一人來,而你那個姐姐我可是沒有聽說此次被聖上帶來了,據說啊!”說話的正是剛剛讚歎嚴妧的粉麵男子,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看著對方一臉的氣憤卻啞口無言,滿意的笑了笑,而其他人都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更加得意洋洋。

“說啊!據說什麼?”粉麵男子的幾個狐朋狗友都催促著他快說。

謝藥師也在這次圍獵的人員中,他現在還沒有官職,與其他年輕公子待在一起,剛剛這邊發出笑聲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裏,隻是一心關注著那馬背上的人,沒在意這邊罷了,這會人已經看不到了,剛好聽見那一番指責心上人為服妖的話,想辯駁一番,卻被人搶了先。

“據說啊,與他姐姐一同入宮的好些女子,進宮後這麼久了,連聖上的麵都沒見過。”那男子小聲的戲謔道,那男子周圍的人一陣唏噓。

謝藥師聽到這兒也不想在繼續聽下去了,見人群開始慢慢散開了,也跟著離開了,往外麵走去,謝藥師走了很遠還一直想著剛剛的那些話,他一直知道她非常受寵,但今日被旁人這樣提出來還是覺得心裏難受,聖上對她如此寵愛,想來她一定非常幸福,而自己的心思也隻能自己慢慢咽下,不能讓第二人知道。

嚴妧跟著永和帝在禦帳前下了馬,也沒急著去帳內,而是稀罕的摸了摸自己的這匹棗色馬,與永和帝說的一樣,它非常溫和,見嚴妧摸它還拿臉蹭了蹭嚴妧的手,嚴妧非常喜歡它,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棗兒”一直站在帳外逗它,牽著它在帷帳內到處走,還讓紅玉把從行宮帶來的糖拿了一些來喂它吃,感受著溫熱的舌頭在手心舔過,嚴妧心裏非常高興。

直到快午時了,紅玉提醒她該吃藥了,才依依不舍的讓內侍把它牽走,永和帝正在榻上休息,看嚴妧進來了笑著說,“喜歡嗎?”

嚴妧在盆裏搓著手,用梔子花香味的澡豆細細的把手洗幹淨,才走到榻前坐下,“我非常喜歡棗兒,四郎是累了嗎?”嚴妧摸了摸永和帝的臉龐。

“是啊,你一直在外麵跟你的棗兒玩,朕自己在帳內也無事,隻好休息休息了!”永和帝拉下臉上的纖纖玉手,握在手裏放在唇上。

“哪裏了!”嚴妧嬌笑的反駁道。

“主子該吃藥。”紅玉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一共有三碗藥,一天要喝五次,嚴妧這些天看見這些藥都快吐了。

雖然不想喝,但還是拿起碗一口喝下了,三碗藥喝完,嚴妧趕緊拿起榻邊高幾上的水晶糕吃了兩塊,正想拿第三塊兒的時候,被永和帝伸手攔下了,“別吃了,待會兒該用不下午膳了。”嚴妧隻好放下手中的水晶糕。

“紅玉你去跟膳房說,待會做一道麻辣鮮香的炸小排,那些藥喝了後嘴裏一點味道都感覺不到,太難受了。”嚴妧這些天喝藥喝的味覺都快退化了,前些天葵水還沒完,吃的又非常的清淡,今天就想吃點味道重的。

永和帝看著嚴妧每天要喝那麼多藥,雖然不說,但心裏的愧疚不是一點半點,他知道藥喝久了舌頭會感覺不到味道,前幾天嚴妧吃的非常少,沒想到今日還主動說想吃什麼,自然不會管著她,還想著下午去打幾隻麅子或者鹿讓人烤了看嚴妧喜不喜歡吃。

午膳時嚴妧就著那盤鮮香可口的小排,還多用了一碗飯,永和帝還讓平安去賞了那個廚子。

用過午膳後不久,外麵就有侍衛前來說,不遠處發現了一片鹿群,永和帝聽後就帶著隨行的人去打獵了,嚴妧在禦帳內聽見外麵雷聲般的馬蹄聲漸漸跑遠,命人牽了棗兒來,騎上馬帶著紅玉和永和帝給她安排的侍衛在周圍慢慢的跑。

跑著跑著一邊的樹林裏突然跳出了一隻兔子,隨即被一隻破空而出的箭死死釘在地上,嚴妧騎著馬向後退了退,前後的侍衛迅速地圍在四周,嚴妧和紅玉的兩人被圍在最中間。

不久一邊的樹林裏傳出了噠噠的馬蹄聲,等人出來了,嚴妧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謝藥師騎在一匹高大健美的駿馬上,一身玄色箭袖長袍,向這邊奔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