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聽南懷瑾講佛理 (5)(1 / 3)

身、口、意的道理,有三分之二是心理方麵;有三分之一屬於生理方麵,這些道理都是佛經告誡我們的,實際上也是學佛最基本的,同時也是非常難做到的。一般人學佛隻認為打起坐來求清淨、去妄念很難,其實並不難。要妄念不起或清淨是非常容易的事,反而是要把身、口、意三業絕對轉入正業是比較困難的事。這也是修行者常常忽略的基本功夫。南懷瑾先生指出,我們每人每天身、口、意都在造業,即有善業,也有惡業,當然還有無記業。佛說,起心動念,無不是罪,無不是業,所以萬緣放下,一念不生,才可得自在。

佛陀住世時,有一位叫黑指的婆羅門來到佛前,運用神通,兩手拿了兩個花瓶,前來獻佛。佛對婆羅門說:“放下”。婆羅門把他左手拿的花瓶放下了。佛又說“放下”,婆羅門又把右手拿的花瓶放下了。然而,佛還是對他說“放下”!這時婆羅門說:“我已經兩手空空,沒有什麼可以放下了,請問您現在要我放下什麼?”佛說:“我並沒有叫你放下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塵和六識。當你把這些統統放下,再沒有什麼的時候,你將從生死桎梏中解脫出來。”

事事物物,皆是夢幻泡影。身的痛癢苦樂、饑寒飽暖、榮辱生死、禍福吉凶、毀譽得喪、安危險夷,一概置之度外。這樣才算放下。一放下,一切放下,永久放下,叫做萬緣放下。萬緣放下了,妄想自消。分別不起,執著遠離。至此一念不生。修行就在於澄清當下這念心,身、口、意三業清淨。期許自己與一切眾生身、口、意皆能達到清淨圓滿的境地。

◎三法印

無常、苦、涅槃是佛法的三法印,是佛法的基礎。無常、苦、涅槃,再加無我,是佛法的四根大柱子。

——《花雨滿天·維摩說法》

佛教的“三法印”,被認為是釋迦牟尼世尊自人生現實的生老病死問題中,研究其果,推察其因,所觀察出的現實中的真理。

釋迦佛認為,一切痛苦的根源在於無明。所謂無明,就是不懂得人生“無常”、“無我”的道理。為證論人生的無常、無我,釋迦佛提出了三個命題:“諸行無常”、“諸法無我”、“諸受皆苦”。這三點合稱為“三法印”。“法”指法理、佛理、理性,“印”即印證。用這三個判斷來印證是否是佛法。佛教有“依法不依人”的說法。教徒以三法印教理作為評監依據,若與三法印相違背,即使號稱“佛說”,亦將之歸於冒充;但如果有一教理合乎三法印,不管是誰發起的,即列入真佛說。這也是佛教學說與其它流派相區別的標誌。

佛教哲學的根本立足點和出發點是緣起論,從緣起理論加以推衍,就有了“無常”的觀念——一切世間法,生住異滅,刹那不住。過去有的,現在起了變異;現在有的,將來終歸幻滅。既然一切事物都是因緣和合的,永遠變化的,因此,世界上也就沒有一個常住、獨立、自在、主宰的實體或自性。無真實之萬物,亦無真實之我。有情眾生的一切感受有三種,即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苦受當然是苦,樂受依佛法說也是苦,這是壞苦。譬如健康、美麗,這是快樂,但當失去了健康、美麗時,痛苦就跟隨而來;又如一般人常常感歎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筵席時快樂,散席時就感到悲傷,所以說樂受是壞苦。不苦不樂受所感到的是行苦,如時間的流逝,生命的短暫等,世間沒有真正長久不變的,這遷流不息的轉變,帶給人類的也是一種難以忍耐的苦,這是無常的苦。所以說,在諸行無常下,諸受皆苦。

後世有人在“三法印”之外又加了“涅槃寂靜”,這樣就成為“四法印”。同時,人們認為無常、無我已邏輯地包含著“諸受皆苦”的原理。佛教所說的“苦”,並不僅指情感或肉體上的苦痛,而是無常逼迫的苦。人們的各種安適、愉快、歡樂,並非一得永得,而是不斷變化,並終歸要壞滅。眾生所依的色、受、想、行、識五蘊,眾生所住的世界,都是無常的。既然世間的一切都在無常變化的過程中,也就沒有什麼美妙歡樂可言。可見無常是苦。此外,由無常又可導致無我。此“我”並非是平常所說的你我他的“我”,而是指事物的獨立自性。世間的一切是不斷無常變化的,非有主宰支配控製,也是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