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聽到她想要說‘打掉孩子’的話,他就好像失控了似得,陸竟之說的對,她是孕婦,他應該照顧她才對啊。
陸竟之一邊拔掉方深酒身上的油膩,一邊開口道:“浚沉,她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明天還是再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好。”
宮浚沉機械地點點頭。
陸竟之安頓好她後,目光又落在宮浚沉的右手上,有些無奈地開口道:“你的手……”
“沒事,我一會自己包紮就好。”他淡淡開口,目光仍落在方深酒的臉上。
他話音剛落,陸竟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冷冷地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說沒事?”
“我看你是瘋了。”他無奈地開口,“早知這樣,何必當初呢?其實我真的有些看不透你,你……”
宮浚沉看了眼他,他沒再多說,默默地為他包紮起來。
其實他又何嚐想要他們之間成了這個樣子呢?可是……當初他剛剛知道母親的死和林青有關的時候,他也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是後來,他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的難受也是真的,他也許是真的喜歡她了吧,那是想要控製也無法控製的情感,除了痛就是痛,再沒有別的感受。
“我先回去了,你好自為之吧。”陸竟之說著,便離開了房間。
宮浚沉看了眼自己手上嶄新的紗布,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傷口裂開了可以重新包紮,人的心呢?還能包紮起來麼?
他坐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她一直皺著眉,他伸手按在她的眉心,輕輕替她揉開。
房間中開著暖光燈,如同她從前在遠山別墅的時候一樣,宮浚沉從未有過這樣的溫馨。
不禁低頭又湊近了她一些,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輕觸道她的臉頰。
“對不起,我真的沒法放手。”他輕輕地開口,話音一落又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方深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四點多,天還沒有大亮,身邊卻是有熱度的,她驚愕回身便看到了他那張熟悉到讓她有些心驚的睡臉。
她的小腹處也有些溫暖,她低頭一看,正是他的手。
也不知為什麼,方深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覺得莫名的心酸。
她竟有些貪戀這溫暖,隻是前方的路還很長,溫馨也隻是一瞬間的,接下來的便又是現實。
想到這裏,她便輕輕挪走了他的手,起身去了門口。
這並不是普通的門,是用指紋鎖的,看來她是不能想從門出去了。
她又環視了眼四周,目光最終落在窗上,看來她也隻能先試試這裏了,才二樓,應該不會有保險鎖之類的。
她剛剛走到窗戶附近,身後便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起這麼早就想著怎麼逃走,是麼?”
方深酒驚愕回頭,這才發現他已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有些淩亂的頭發貼在額上,竟有幾分慵懶的味道,隻是那雙眼神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犀利可怕。
她有些忐忑地看他,朝後又走了兩步,“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