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赫本想上前同他一起,可陳言庭卻拒絕了,“你好好照顧伯母,我一定會帶酒酒回來。”

此時此刻感謝的話已不知怎麼說,方雲赫也隻替方深酒慶幸她能有這樣好的朋友。

陳言庭先找到了遠山別墅,可是門口的警衛卻說一直沒有見到宮先生回來,他想了想,也覺得宮浚沉不可能就把人藏在這裏,隻能再想別的辦法去找。

濱海別墅區

宮浚沉讓人將飯菜拿到臥室後,方深酒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轉過了身背對著他。

宮浚沉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端了一碗清淡的滋補粥坐在她的身側,盡量放低了嗓音,“來吃點吧,你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嗬嗬,我寧願餓死,我不吃你家裏的東西。”

宮浚沉一聽她這樣說話,眉頭已經緊緊地蹙起,可她現在是孕婦,他也不想和她多計較。

“從今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來,孩子出生之前你哪裏也不能去。”

方深酒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說話的語氣,好像她的所有事都掌握在他的手裏似得,明明是她不願意的事情,他還偏偏這樣強求。

折騰了一天,心裏一股怨氣也油然升起,她突然起身冷冷地看著他手裏端著的粥碗,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我沒有懷孕,你是不是這輩子也不想看到我了?”

“你在胡說什麼?”他有些不悅地開口。

方深酒冷冷一笑,那原本蒼白瘦弱的臉色更顯得可憐無助。

她突然抬手一把將眼前的碗打翻在地,宮浚沉右手受傷,左手也不靈便,任憑碗裏的粥灑在了他的身上,弄得狼狽不堪。

“方深酒!你這是做什麼?”他憤然起身,冷冷地看著她。

她毫不畏懼地直直盯著他的雙眸,一字一頓地道:“我說了,這裏的東西我死也不會吃,你不是想要孩子麼?我偏偏不要!反正它在我的肚子裏,我有成百上千種方法打掉它!”

她話音一落,便見方才還麵色如常的宮浚沉此時已經雙拳緊握,右手的指間滲出血跡來,滴滴嗒嗒地落在地板上。

他的雙眸通紅,眼裏好像要滲出血絲似得。

方深酒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她真是得意忘形了,卻忘記了這個人的本質。

她不禁往後縮了縮身子,可宮浚沉卻又端起了一側的雞湯緩緩靠近她。

“喝吧。”他淡淡開口,那聲音好像是壓抑著的一場風暴。

“我說了我不喝……唔……”她話還沒有說完,他便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根本不顧她的掙紮,便將手裏的雞湯朝著她口中倒去。

“唔唔……”方深酒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哪裏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折騰,粘膩的味道湧上來,當即便幹嘔了起來。

宮浚沉這才清醒了似得,連忙放下牽掣住她的手。

“酒酒!”他連忙讓管家喊來在樓下吃飯的陸醫生,那人一進屋便見到滿地狼藉的場景和幾乎要昏厥了的方深酒,連忙上前,“你對她做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是孕婦,不是犯人!”

他話音一落,宮浚沉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頓時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了。

看了眼自己已鮮血淋漓的右手,他不禁有些迷亂,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