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見他緩緩地朝她的方向走來,連忙打開窗戶,一陣涼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叫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她話音一落,果真已經要爬上圍欄。

宮浚沉目光一凜,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冷冷地開口,“這裏是三樓,如果你跳下去,卻實會如你所願,可是你卻要落得殘疾,值得麼?”

他話音一落,方深酒下意識地朝樓下看了一眼,果然像他說得那樣,下麵地方開闊,卻沒有什麼可以攀爬的地方。

見她愣神,宮浚沉一個箭步上前便來到了她的眼前,兩手護著欄杆,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裏。

“走開!你做什麼?!”她一臉厭惡地推拒著他。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周圍,這是能夠讓他定下心來的味道,是他一直魂牽夢縈的。

他不禁又想到了她那天為了救他不顧生命的樣子。

“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突然開口問的這句話,讓她不禁有些愣然,他垂眸看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的一絲絲表情。

“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留下。”半晌,她才輕輕地開口,臉色已恢複了從前的平靜。

盡管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心還是微微地抽疼起來,絲絲縷縷蔓延骨髓。

他突然上前了一步,她的腰都朝後彎去,圍欄本就矮,她隻能緊緊地捉他的領口。

“不如我們倆一起從這裏跳下去吧。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死?嗯?”他的表情認真,仿佛已早都做好了這種決定似得,方深酒嚇得一言不發,額頭上都是豆大的冷汗。

“你瘋了。”

“也許早就瘋了吧。”

宮浚沉自然是沒有這麼做,隻是方深酒卻不再鬧了,乖乖地洗澡吃東西,宮浚沉和她說話,她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樓下有一片玫瑰花園,花園裏還有一架白色的秋千,上午的陽光正好,他哪裏也沒有去,非拉著她在花園裏曬太陽。

方深酒看了眼那白色的秋千,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了方安沁的臉,話也就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了,“這是給方安沁準備的吧?”

“什麼?”他眼中有些疑惑,可不過片刻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湊近了她的臉道:“怎麼,你吃醋了?”

“沒有。”她飛快否認。

“哦。”

“不是給她。”

他剛一說完這話,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方深酒本想離開,宮浚沉卻讓她坐在了上麵,繞到她的後麵,“我推,你坐穩。”

九點多的陽光正好,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衣群,在一片火紅的玫瑰花園裏顯得格外清新,再加上本來就皮膚白皙,從宮浚沉的角度來老,仿佛水晶似得透明,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方深酒心裏很亂,她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黑色大門,開始莫名地忐忑起來。

西城景家

景瑟匆匆回來之後,便見到了剛要離開的景禹。

他今天穿了一身便裝,麵色淡淡,景瑟一下就想到了院子外的那別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