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學習死。
通常人們說的“死裏逃生”,是指人從存活概率極小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比如呼吸和心跳一度停止;意識完全喪失,或是深度昏迷。事後回憶,在那種狀態中曾經出現過的某種“感覺”,被稱為“瀕死經驗”,即現代靈學所說的NDE(NearDeathExperiences)。
也許,NDE本身就是上帝給人出的一道難題:相信NDE和否定NDE的學者對峙著,沒有誰能占上風。所有的否定者都站在“科學立場”上引經據典,而所有相信它的人都拒絕“科學”的說法——誰給了科學最終裁判的權力?事實上,證明一個東西不存在,要比證明其存在困難得多。NDE就是明顯的一例:誰能在自己死後“現身說法”,證明NDE不存在?
全世界有過很多人提供NDE資料,他們的種族、文化背景、受教育程度、生活經曆,可說是千差萬別,而其提供的資料卻顯示出統計上的規律性和一致性。他們所描述的死亡感受,主要有這麼一些:
回顧自己的生活
有一種經過隧道的感覺
對自己的身體感到陌生
好像身體飄起來了
能像個旁觀者一樣去“看”自己
身體有異常的感覺
對親人產生陌生感
好像正在跟什麼融合……
既然眾口一詞地說,死亡並無什麼痛苦;既然那麼多的NDE資料都把死亡描述得如此優美,活著的人有什麼理由不信呢?即使他們約好了要來騙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姑妄聽之?
人的現世感使他隻相信看得見和摸得著的東西。假設有一個二維的世界,這個世界是平麵的,生活在那裏的“人”隻有長和寬的概念,他們不知道什麼叫“高”。他們在那個世界裏囚禁犯人,隻需要在犯人四周畫個圈就成。可是有一天這個世界落到了我們手中,我們俯瞰著他們的監獄,把犯人從圈裏提走了。二維世界還不驚駭得半死?圈一點缺口都沒有,人是怎麼出來的?他們會覺得真是鬧鬼了!
人類是在三維世界中生存。如果還有個四維世界,又如果某些人遭遇了這個四維世界呢?讓我們死後再來驗證吧。
學習死有個更適合我們的方法:從事實中學習。
.法弗拉(1743~1790)
這是一個把惡死變成壯舉的好漢。法國大革命中他站在國王一邊,從而成了現行反革命,被判處死刑。由於法庭很難找到被告的犯罪事實,所以判決書遲遲未能草就,拖了近兩個月,才在臨刑前匆匆送到被告手上。法弗拉當著革命法庭執法官的麵,高聲讀了一遍手寫的對他的判決書,很生氣地對那位送判決書的執法官說:“先生,我發現你有三處拚寫錯誤!”
查爾斯?薩姆納(1811~1874)
這是一個選對了職業的人。作為美國傑出的政治家,他的人道精神和誠實品格令人敬佩。他是在辦公室裏突然病倒的。他覺得已經來不及了。他強忍著劇痛,蜷曲在長凳上。有人問他想說什麼,他回答:“我準備死。我已經讀了原版加爾文《基督教要義》……”
納爾遜(1758~1805)
這位英國海軍大將,稱得上是軍人的楷模。卡爾維戰役使這位將軍失去了右眼,而英國負責傷殘補助的官員卻要他出示醫生的診斷證明!一氣之下,納爾遜叫醫生額外再給他開一張失去手臂的證明,說是省得將來再麻煩。就像算準了似的,幾天後他在特納裏夫島指揮戰鬥時,真的失去了右臂!當他見到英王時,國王除了祝賀他打的勝仗,還風趣地說道:“將軍,希望你的國家還能從你身上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