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血字的研究(2 / 2)

我仗著老師的架子,問道:“先說你昨天看見什麼了?”

誰知道,王小龍歪著小腦袋,竟開口道:“不就是林阿叔挖柑子樹,挖出死人了,趙阿姨在旁邊開手電。”

聽罷,我愕然地站在原地,驚出一身汗。林阿叔就是林老虎,趙阿姨就是趙喜悅了。我以為趙喜悅失蹤了,林老虎也對外說她回娘家了,原來昨晚她人還在林家!我怕王小龍嚇壞了,記錯了,又問了一遍。可王小龍聲稱絕對不會認錯,因為其他幾個孩子也看到了。由於大家都以為趙喜悅回娘家了,警察和大人們詢問孩子時,誰都沒問過趙喜悅的事,全以為隻有林老虎一個人在家。我也以為趙喜悅失蹤了,或者遇害了,可沒料到她昨晚還和林老虎在一起。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林老虎竟然對外撒謊,騙大家說趙喜悅已經走了?昨晚村長趕去控製住林老虎時,趙喜悅已經不在林家了,她是不是先逃了?

我想得頭疼了,一時沒說話,王小龍就趁機跑掉了。這時,武陵春開門走出來,見我在揉額頭,便說:“你還不快把房間整理一下,張校長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我疑惑道。

“有個新的女老師要來,房間不夠住了,要跟你擠一間房。”武陵春對我說。

瓦房宿舍有四間,第四間沒人住,塵封很久了,裝了許多雜物。我的房間裏有兩張床,如果還有老師要來,自然會分到我那間房裏。我謝天謝地,心想有個同伴一起住就好了,免得這段時間總是驚驚怕怕的。我房裏沒什麼東西,不需要整理,隻不過要把血字報紙先收起來。

昨晚,我睡覺時想了很久,後來決定先不去報警,因為報警也不會有人理的。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在偏僻山村裏就跟童話一樣假。再說了,一般農村裏有矛盾,都是自己解決,從不給國家添麻煩。我也不能保證,那是林老虎留下的,大驚小怪隻會在村裏混不下去。

等武陵春走了,我就想回房把報紙拿出來,先跟校長提一下。校長姓張,老婆早年得病死了,家裏隻有他一個人。張校長為人不錯,很照顧新來的老師,因為肯留下來的年輕老師特別少。想著,我就開門走進房裏,可卻嚇了一跳。因為有個人正從窗戶裏伸手進來,抓走了放在桌子上的血字報紙。

窗戶不在前門這邊,而是在瓦房的後麵。為了透光,老師們都把書桌放在窗戶邊,隻要伸手進來就能把東西偷走。宿舍裏除了我的手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等白天到了,就把窗戶打開通風,沒想過有人會偷那張血字報紙。我一急,馬上跑出房間,想到後麵去逮住小偷。

宿舍後麵有一塊空地,空地的旁邊通向學校鐵門。我還沒跑到後麵,就看見一群家長走進學校,擋住了我的去路。等我繞到宿舍瓦房後麵,人已經不見了。我望著走到操場上的那群家長,心想偷報紙的人一定是成年人,小孩子夠不到窗戶那樣的高度。可誰會偷一張帶血的報紙,那等於是一封恐嚇信,偷什麼不好,偏要偷那種東西?

那些家長是來看開學典禮的,幾乎都是村裏的婦女,男人們都去幹活兒賺錢了。我看著那些女人,有村長老婆、劉大媽、黃大媽、連莫老板新娶的老婆林書香都來了。我搞不懂剛才誰到瓦房後麵偷報紙了,想去問嘛,又插不上嘴。重要的是,小偷怎麼知道有人給我塞了一封恐嚇信,因為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我望著那群家長的背影,想了一下,忽然就開朗了。除了我之外,還有寫恐嚇信的人也知道血字報紙在我這裏,一定是那個人後悔了,怕我報警,所以又把報紙偷回去了。

“果然不是林老虎留的!幸虧沒報警,否則我就糗大了。”我苦笑地想,同時琢磨,“究竟誰給我寫了那些血字,我沒得罪過誰呀,隻因為趙喜悅的事和林老虎有過幾次爭執。”

我眼見人越來越多,開學典禮馬上要開始了,於是就走到瓦房後想把窗戶合上。其實,我可以在房間裏把窗戶合上,但我總覺得從外麵合上更安全,反正人都已經走到房子後了。而且,我看到牆下掉了一張紙屑,可能是小偷抓出報紙時,被窗戶刮下了一小部分。

我把紙屑拾起來一看,果真是從報紙上刮下來的,還有一部分血跡留在上麵。紙張隻有這麼點了,就算警察肯理我,他們也拿這小小的紙屑沒辦法。我歎了口氣,準備走回操場,安排學生和家長入座,這時候卻發現了血字報紙上的一個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