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女人,一定要堅強。”
謝謝你,不認識的朋友,我會的。
起床穿衣,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雖然已經變得有些憔悴,不過依然很有魅力。
不就是失戀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天天纏著姐姐,一輩子怎麼過不是過呢?
想到這裏,馬上拽住軒轅夢雪,問出自己好早就想問的問題。
“姐姐,你有男朋友嘛?”
“有啊!”軒轅夢雪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平靜的讓人有些奇怪:“我的那把匕首十四歲的時候就送出去了呢,他比我小一歲,現在已經是一個公司的主管了,用爺爺的話說,叫前途無量。”
闊少爺?軒轅夢雪沒有否定的表示,語氣中也充滿了無奈。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但是已經習慣了呢,我們偶爾也會約會的,他給我的感覺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簡單。”
看來她對自己所謂的愛情很不滿意呀,算了,先顧著自己吧,穿戴齊整,目標食堂,前進。
仍然在下雪,但雪花已經變成了鉛灰色,正大朵大朵地砸著地麵,雪白的羽絨服似乎也沒起到什麼保暖的作用,每當有碎屑落到肩上的時候,都會讓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
真見鬼,什麼破天氣,好好的下什麼雪!
剛剛坐好,就聽到了身後有很小的議論聲,循聲望去,四個學生,兩男兩女,正指著我在聊些什麼。
隨你們的便,我敢出門還怕你們說?
似乎看我沒什麼反應,這四個人竟然越說越激動,我甚至隱隱聽到了“假男人”這個詞。
咬下一口饅頭,怎麼也咽不下去了,把剛打好的菜全甩進了泔水桶,逃離似的走出了食堂。
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亂轉,可似乎走到哪裏都能聽到那種偷偷摸摸的絮叨聲。心情莫名的壞,壞到了極點,正想到兩棵小樹發泄了一下,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
是張亞鬆,他問我為什麼趙恒這幾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
“我們分手了,他的事與我無關。”
逼自己說出這句話,也不再理會張亞鬆的疑問,直接掰下手機的電池,塞進背包。
他沒去上班?那他能去幹什麼呢?
算了,是我提出分手的,不要再亂想那些不該想的事了。
出去走走吧。
街道,琴行,商場,公園,每一個曾經和他在一起呆過的地方都被我劃進了行程範圍,熟悉的地方自然會回想起熟悉的場景:親吻,擁抱,鬥嘴,打鬧……
手機上還存著許多照片,或者是他,或者是我,不過有一個共同點——照片裏的人總是在微笑著。
全部刪除,確定,輸入手機密碼,看著進度條從零走到百分之一百,突然覺得,似乎自己的一些生命,也隨著這些照片離我而去了。
真的好痛……
……
……
……
天已經黑了,我的懷舊之旅也似乎已經走到了終點,離開早已空無一人的公園,看著繁華卻又冰冷的城市,不禁一陣迷茫。
昔日輝煌的燈火此時似乎變得暗淡了許多,喧囂的聲音也如失去血色的皮膚那樣軟弱蒼白。盲目地走了兩條街,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路牌上畫的亂七八糟的街名使我的大腦一陣脹痛,嚐試性的摸索更讓自己原本就不怎麼好的方向感更加混亂不堪,路燈的數量越來越多了,車輛越來越少,我似乎是走錯路了。
回頭時,卻看到一個健壯的身形躲進了牆邊的陰影處,血液也在這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我被跟蹤了。
沒有思考的餘地,拔腿就跑,那個男人發現不對,也追了過來,在空曠的街道上開始了一場追逐戰。
雖然我拚命地在跑,可他還是越追越近,慌亂的心情加上完全不熟悉的道路,我終於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跑進了一條漆黑狹窄的小巷。
果然是死胡同。
男人已經出現在胡同口處,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逼來,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握緊雙拳,向他衝去。
慘敗,我似乎隻打了他兩拳,就感到後腦似乎被某種硬物猛烈重擊了一下,強烈的眩暈感讓我摔倒在地,男人狂笑著看著我,刹那間,我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扭曲而猙獰的,讓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臉。
是他。
“臭小子,我們又見麵了……哈哈……”
囂張的笑聲漸漸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