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陶謙臨終讓徐州(1)(2 / 3)

陶謙當時很乖,滿口說我聽你的。那人見陶謙認罪態度良好,就又去對張溫說:“經過我們耐心地說服教育,陶謙已經提高了認識,深刻反省了自己。他正準備上門負荊請罪,您可一定要接見他。”

後來,張溫果然在宮門外見到了陶謙。正當他準備洗耳恭聽陶謙發自肺腑的懺悔時,陶謙卻大大咧咧地向他走來,不但臉上毫無悔意,反而把脖子一揚,說道:“我自己知道去感謝政府,怎麼會感謝你呢(謙自謝朝廷,豈為公邪)。”換句話說,就是我能有今天,關你屁事!

嗬嗬,真是二杆子啊,翻臉就不認人,但張溫這次被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是自我解嘲地說:“恭祖(陶謙字恭祖)癡病尚未除邪?”並主動把他拉到一邊喝酒,進行感情聯絡。

中平五年十月,徐州、青州的黃巾軍死灰複燃,而且規模更大,鬧騰得更厲害,其他人沒轍,朝廷隻好委任陶謙為徐州牧去收拾殘局。

陶謙這個人還是有點兒水平的,他一到徐州就任用亡命東海的泰山人藏霸及其同鄉孫觀等人為將,很快就把黃巾軍趕出了徐州。但陶謙絕對想不到,被他趕跑的這些人還會打回來的,而且是以還鄉團的名義。

陶謙接下來的中心工作就是如何治理好這塊飽經戰火的土地。徐州經過戰亂,土地荒蕪,百姓流離失所,已經凋敝不堪。怎麼辦?這可是最考能力的事情,鬧不好,手下的老百姓再次揭竿起義也不是不可能。

要說陶謙這人真是治世能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屯田。

在許多有關三國的書籍中,人們對曹操屯田的事跡往往津津樂道,殊不知,在三國時代,第一個想到通過屯田解決糧荒的人是陶謙,他比曹操早整整6年!隻不過,成王敗寇,隨著他淡出曆史舞台,他的功績也隨之被人忽略了。

中平六年,陶謙表下邳人陳登為典農校尉(生產建設兵團司令),在徐州境內實行屯田。因為陶謙知道自己雖然貴為徐州牧,但初來乍到,人地兩生,要想立足,必須先和當地人搞好關係,尤其是當地的實力派以及社會名流。否則,自己就是光杆司令,別想成事。事實證明,陶謙的眼光是很準的,陳登這個人是用對了。

陳登,字元龍,下邳(治今江蘇邳州)人,性格桀驁不馴。25歲時,陳登就開始任東陽(治今江蘇省金湖縣西)縣令。陳登雖然年輕,但幹勁十足,作為典農校尉,他竟然能親自到田間地頭考察土壤狀況。有如此有敬業精神的農墾司令,屯田的結果自然是“秔稻豐積”,百姓安居樂業。

老百姓餓肚子的問題解決了,按說也可以歇歇了,但陶謙是一個有更高追求的人,他還想解決老百姓的意識形態問題。在和黃巾軍打交道的這幾年中,陶謙發現人們之所以跟著黃巾軍混,除了為了吃飽肚子,還是因為張角太能忽悠,所以,解決老百姓的意識形態問題很重要。

很少有人知道徐州是道教的發源地。經過多年發展,道教在徐州當地的影響是很大的,為此,陶謙決定狠抓精神文明建設。但道教的影響力實在太大,要想一下子肅清它對人們的影響很不現實,想通過放一兩部宣傳片、貼幾張標語、開幾場群眾大會就消除它的影響是不可能的。所以,陶謙認為,對付這個龐然大物的最好手段就是啟用另一個龐然大物——佛教。

作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佛教正式傳入中國大概是在東漢。由於東漢的許多皇帝都信奉佛教,比如漢桓帝、漢靈帝,因此,佛教在當時絕對是很受官方歡迎的。

當時,陶謙手下有個叫笮融的下邳相督管廣陵、下邳、彭城的運糧工作,是個財神爺。他在陶謙的默許甚至是授意之下,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修了一座規模很大的浮屠(佛塔)寺,可容三千餘人。他還經常叫老百姓沒事就去誦讀佛經。這還不算,政府還出台了一項惠民政策:凡是信佛者皆可免役。當老百姓一聽信佛竟然有那麼大的好處,不用政府動員,便紛紛奔走相告,把信奉佛教變成了自覺行動。

為什麼老百姓一聽免役,就如此積極?因為他們的負擔實在太重了。為此,我在這裏需要說一說東漢老百姓的稅負情況。而要說清楚老百姓的稅負,就必須先說說當時的戶口管理製度——編戶齊民製度。

編戶齊民製既是一種戶口管理製度,也是一種稅賦製度,在曆史上很有名。簡單地說,凡是被正式編入國家戶籍的平民百姓(商人、官員、皇親貴戚除外)對國家都負有相應的義務,這些義務具體說來主要包括田賦和人頭稅兩種。

田賦表麵上看很輕,為十五稅一,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由於東漢的許多田地都掌控在豪強地主手中,農民往往要從他們手上租種土地,所以,國家的優惠政策往往隻讓地主受了惠,而地主對農民收多少田租國家是不管的。所以,農民被剝削的程度往往是很高的,被收三成田租很正常,個別地方竟然可達五成。東漢末年,由於災害頻繁,農民為生活所迫,隻好把僅有的土地低價賣給地主,導致這種情況更為突出。因此,國家明文規定的田賦隻是看上去很美而已,對廣大無地農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