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連挑眉,“你給包紮的?”
小護士點點頭,“是啊,正好我遇上了,小殊就拜托給我了。”
“殊榮人呢?”
“急症室裏來了病人,都過去搭把手了。”
時連揮揮手表示知道了,順手就接過藥袋子扔給溫透,冷然道:“滾回家去,不要找不耐煩。”
他知道溫透不敢和自己對抗的,要是離婚,溫透什麼也得不到,所以溫透不敢離婚,也不敢得罪他。
溫透撒了手,把輪椅用力推得遠遠的,負氣一般往外走,一腳踩下去,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疼的不行,她要呀,幹脆脫了鞋手上提著,往外走去,沒一會兒,紗布又滲進一塊兒血紅。
看樣子,時連今天還是不會回來的,小心肝受了委屈,他是要去安慰的。
外麵天已經全黑了,溫透忍著痛開車,電話就來了,還是婆婆。
她沒耐煩接,電話響了三聲就掛了,每半分鍾,電話又來了,這回是她的閨蜜陸萍萍。
“喂。”她調整了一下心態,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下,“萍萍。”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隻有細碎的啜泣聲。
溫透耐著性子又問了一聲,“萍萍,怎麼了?”
一定是又吵架了,陸萍萍結婚結的早,和丈夫是大學同學,後來懷上了,便追著時下流行的奉子成婚把自己嫁出去了,如今女兒兩歲半,但兩個人的日子卻越過越不順暢了,回回吵架都要打電話來找溫透哭一遍。
“溫、溫透。”陸萍萍咕噥著聲音,沒忍住在電話裏就大聲哭了起來。
“怎麼了親愛的,冷靜點。”
“溫透——我殺人了!溫透!”陸萍萍抹著眼淚,渾身都在發抖,不遠處,她的丈夫躺在那兒已經不動了,“我把唐一銘給殺了!”
“……”溫透一腳急刹,她知道,陸萍萍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可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隻能一個勁兒的勸她冷靜。
陸萍萍的小區離得不遠,她顧不上許多了,打了電話就趕過去了,到那兒時門開著,陸萍萍縮在角落裏在哭,唐一銘倒在客廳身下全是血,那把罪魁禍首的刀子落在地板上泛著幽光。
“冷靜一點。”她撲過去,剛想要做心肺複蘇,唐一銘就痛苦的扭動了一下,溫透一愣,陸萍萍更是嚇得不敢說話。
是氣胸。
“拿根管子……拿隻筆給我。”溫透道,“不然,他就死了。”
她從沒有實習過,隻是在醫院做過這些,真的很不熟練,但是沒有選擇了,她高高舉起筆管子,咬了咬牙,用了刺進唐一銘的胸口,唐一銘吐了一口血,不動了。
怎麼辦?接下去怎麼辦?
溫透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沒有。
“別動他。”門又被大力的打開了,殊榮背著藥箱跑進來直接跪在地上,還是那件白大褂,上麵沾染了她的血。
隻是他來了,溫透忽然就鬆了口氣。
像有了巍巍的山河,成為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