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們倆到底在講什麼秘密,我隻隱隱約約猜得出來她們談論的話題與張庭朗可能有關係,不過一想到沈夢心現在是張庭朗的女朋友,兩個人也相處了那麼久,我就有些詫異,我心裏就糾結的很想知道她們到底是什麼回事。
我心裏還懸著,於是就沒有走開,而是繼續偷偷的靠近,卻沒想到,賈香蘭接下來的一句話,就顛覆了我的思想。
“就這一點怎麼可能滿意?夢心,你是傻了嗎?你不是說心甘情願為阿笙犧牲嗎?張庭朗不死,阿笙就沒有機會,你怎麼能收手不幹不更進一步呢?老張在外麵的女人又懷孕了,你知不知道這就意味著就算張庭朗死了阿笙也可能沒有機會,你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賈香蘭急切的吼道,我聽得都蒙了,我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沈夢心為我犧牲?難道,當年我們的分開其實還另有隱情?
我努力的回想,回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還很要好,她從未表現出愛錢的一麵,可是直到她跟我回了家,回來第一天晚上她去了賈香蘭的房間一趟,接下來她就出事了。
我當時太過生氣,所以也沒有心思去細想這些事情背後有沒有玄機,現在想來,她後來跟我講了一些讓我很生氣的話,大概就是故意激怒我的吧,我們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她對我應該是很了解的,她也隻有知道,隻有我非常生氣的情況下,才沒有心思去細想那些細節,才有可能不翻案。
我很難受,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口就跟梗了一塊石子一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感覺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心裏苦悶不已,我真的無法想象,當過去了這麼久,當我走上了歧途,卻偶然得知我的前女友是為了我才甘願犧牲,我又該如何?
我這樣苦悶不已,差點都沒控製住就要衝出去,沈夢心的聲音似乎也很壓抑:“媽,你是什麼意思?你隻說叫我把張庭朗耗死阿笙就有上位的機會啊,你沒說讓我去生孩子啊,我不想生不屬於阿笙的孩子,這個...”
賈香蘭氣到了,急吼吼的打斷了她,尖聲道:“這怎麼行呢?老張對我和阿笙都有很大的意見,他還讓外麵的人也懷了孕,這就意味著就算張庭朗死了那些東西也有可能輪不到阿笙啊你知不知道,所以你還得加把勁,你要生個孩子出來,隻要能在張庭朗死之前懷上遺腹子,那張家的東西還是咱們的,你知道嗎?”
沈夢心似乎還有點猶豫,賈香蘭卻毫無耐性的接著說:“沈夢心你是蠢貨嗎?隻要張庭朗死了,誰管你的孩子是不是張家的,你是我的女兒,隻要你能生下孩子,那孩子就是我的外孫,不就都是我們的嗎?那張家的家產不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裏嗎?”
我覺得自己就好像跟被雷擊中一樣,剛剛還憤憤不平心生不忍想要去將她抱在懷中的我,這會兒就跟被下了定身咒似的,頓住了。
我不知道沈夢心什麼時候成了賈香蘭的女兒,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我媽媽的日記裏,好像也提起過賈香蘭去找她的時候,坦白過自己生育過一個女兒又不能生了,所以才會想到去抱養我媽媽的孩子。
我不知道沈夢心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賈香蘭的女兒的,也不知道她當初接近我是不是故意,更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否隻是我一個人動了真心,而她而是在演戲,演一場富家公子和貧窮孤女的風花雪月的戲。
我覺得自己就跟傻子一樣,無論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敢再信任她了,我怕了。我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應該徹底的將這個女人從我記憶裏移除了。
顧不上她們又說了什麼,我怔怔的退了出來,她們到底要算計著什麼,我不在乎,也管不了了,對於我來說,這所謂的一切都不重要,我過好我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
我擦了擦自己眼角不知道什麼流出來的眼淚,苦悶的想,還好,還好我已經有了自己要做的事業,我不覬覦他們的那點財產。
在那行混了兩年,我也是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我並不後悔。
後來我沒有再去過醫院,我在家裏待了幾天,每天看著賈香蘭的裝模作樣,和爸爸的焦急上火,以及看起來賢妻良母的沈夢心,我覺得很諷刺,真的,就是那種默默看著身邊所有人都心懷鬼胎的諷刺。
我在家裏待了幾天,眼看著張庭朗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就離開了這座讓我悲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