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也試圖挽留過我,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隻有張庭朗是不行的,他還需要我這個兒子,但我並沒有聽取他的要求留下來,我說我已經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想要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他沉默了半響,長歎一口氣說年輕人有自己的目標與追求也好,他並沒有挽留我。
他沒有問我之前創業失敗破產的後續問題是怎麼處理的,他也沒有問我有沒有欠債需不需要幫忙,我也沒有主動去告訴他,我們父子兩就這樣默契的,你不說,我也不說,各自都安好。
我離開家鄉的那天,下了一場小雨,是傍晚的飛機,時間還算早,我早早從家裏跑出去,跑去了我媽之前住的那個小屋子。
自從張家那紛紛擾擾的一切讓我又是嘲諷又是厭惡之後,我就不願再待在家裏,一有機會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沈夢心是怎麼跟過來的,我隻知道我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聽到了外麵的敲門聲。
我問了好幾遍是誰,外麵都沒有聲音,我一打開門,沈夢心的身體緊跟著就衝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黑,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外套,黑色的打底褲和黑色的靴子,她的長發散亂的披散著,她全身上下隻有臉頰和露出來的脖子是白色的,她很瘦,真的很瘦。
我卻不敢將她病態的瘦削放在心上,隻要一看到這個人,我下意識的就逼迫自己去回憶在醫院裏看到的那一幕。
我一邊拽著她的胳膊就將她往外推,一邊脾氣很臭的吼她,你怎麼來了。
她卻不說話,隻是笑,她若無其事的圍著我這間破舊但卻溫馨的小屋子打量了一周,麵上浮現出了一絲傷感,阿笙,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嗎?你...
我不喜歡她看到我這間破屋子時候的那種表情狀態,我見不慣她麵上的同情之色,我更用力的拽著她就要將她往外推,我很生氣的說,是呀,我就住這種地方,我沒你的張庭朗有錢,我又不得寵愛,我隻配住這種地方。
我的口氣很差,沈夢心似乎有些傷感,她咬了咬嘴唇,皺著眉頭說,阿笙,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我微微挑起眉頭,我問她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她微微低垂著腦袋,囁嚅了半響,才試探著抬起頭來,說,阿笙,其實我一直都沒愛過張庭朗,我愛的是你,現在張庭朗都生了重病快要死了,我有一個辦法能把眼下他的一切給你,隻要你願意...
她的表情很認真,我卻忽然說不出來的厭惡,我忽然想起來了在醫院的時候賈香蘭說過的那些話,現在看來,沈夢心來找我正是為了這件事的。
我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無法直視這個女人的腦回路,我不敢想象她曾經那樣傷害過我,又如何敢義正言辭的來找我做這種事情,我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她。
而此時我不知道她在背後做了什麼小動作,我忽然就跟中邪了似的。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麼開始的,我隻知道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在我記憶裏,卻隻記得是我主動的,我記得我狠狠的撕開她的衣服,進入她,她的身體還一如當年,溫暖如初,我還記得最後做到極致的時候她的眼淚,她的眼淚彌漫了整張臉,氤氳到我與她相依的皮膚上。
我還記得興頭的時候她趴在我的肩頭,哭著說,阿笙,不管你相不相信,這輩子我隻愛你一個。
這是一場無可自拔卻又酣暢淋漓的歡愛,我不得不承認,時隔兩年,她給我的感覺依然是那般美好,最後結束的時候,我全身無力,她在我額頭吻了吻,穿好衣服抽身離開,隻剩我一個人癱軟在那張小小的床上,又是懊悔,更多的是無奈。
清醒過來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避孕藥回去找到她,看著她當著我的麵吃下去。
我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在心裏暗暗的想,從此以後,我真的要與這個無恥的女人徹底的分開,我恨她,也討厭她。
後來我沒有再與她聯係過,也刻意不去惦記張家的事情,張家的一切都讓我失望,讓我一想起來,便愁容滿麵。
再次接到爸爸電話的時候,距離上一次見麵半年多的時間,這個時候的我卻沒想到這一次的電話,會改變我一生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