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隴有些尷尬,辯解道:“這三百都是我的親兵,再多了別人就會起疑心,而且也不可靠。”
“倘若長安真亂起來,這三百人撒出去,隻怕連個響動都聽不到。你得再想想辦法,無論如何在城中保證有一千人掌握在手裏。此事關係到我們和太上皇的身家性命,錢將軍你得再用心些。”裴寂說得輕描淡寫,錢九隴有些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點頭應諾。
教訓完錢九隴,裴寂倏然把眼睛睜開,道:“黨仁弘那可有什麼消息?”
“京師現在有對黨仁弘不利的流言,估計新皇上很快就會派人去查黨仁弘了。”錢九隴答。
裴寂翹了翹嘴,半帶嘲諷道:“讓他們去查好了,隻要他在廣州起事,把朝廷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咱們在長安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錢九隴遲疑一下,道:“裴公,黨仁弘這個人,真的可以信任麼?倘若他中途變卦,轉向新皇,咱們可就全盤皆輸了。”
裴寂冷笑道:“黨仁弘是戰場廝殺出來的猛將,對這種人,我們不必曉以大義,隻要讓他知道有利可圖就行了。世世代代永鎮廣州,那麼大塊肥肉擱在那,我不信他會不動心。再說李孝常那裏我也已經派人去了,到時候巴蜀會出兵子午穀,吸引朝廷的注意,讓朝廷無暇顧及黨仁弘,方便他舉事。”
說完他又慨然歎道:“天下之大,忠臣何稀。對陛下盡忠的,隻要我們就夠了,其他人不過是棋子而已。”
裴寂起身從書台上取了一枚私符:“今日戴玄胤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所以這幾****不能輕舉妄動。朝堂上的事情,自有我與錢將軍、徐大人周旋,而咱們暗地裏的計劃,需要另外有人替我主持。”
幾個人麵麵相覷,裴寂是李淵係的領袖,他若撒手,究竟誰還有資格能統籌全局。
眾人還未及發問,忽然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年輕人闖了進來。他環顧四周,輕笑道:“幾位在這裏推骰搖盅,密謀反叛。這等大事,怎麼不叫上我呢?”
屋裏的人無不大驚,這裏是裴相國的府邸,附近明暗的高手護衛少說幾十個人,怎麼這人就大喇喇地闖進來了?
皇莆雲飛反應最快,一道寒光閃過,他已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頂到了來人的咽喉。那年輕人夷然不懼,隻是讚道:“京師傳謠“王快張慢,皇莆不凡”,今日一見皇莆大俠,果然身手不凡。”
這時候錢九隴與李安達已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一齊叫出來:“你是??????皇帝的侍衛紇幹承基。”
皇莆雲飛一愣,手中的匕首頂的更緊了。
紇幹承基一臉滿不在乎,雙手一拱:“正是在下。”
說完他環顧四周,笑嘻嘻的麵色突然一斂:“幾位公忠體國之心是有的,隻是細處有失計較。“
眾人見他這樣說,恐懼之心少了些。紇幹承基拿指頭點了點外麵,正色道:“裴府周圍,不知有多少皇帝的探子,你們輕身來此,若是被人查知了身份,如之奈何?”
“我們來是與裴大人商議如何督察宮禁,整頓宿衛的,何必要躲躲閃閃呢?”錢九隴冷哼一聲道。
紇幹承基修微微一笑道:“你們真以為皇上會相信嗎?如果皇上相信就不會派我來了。”
“今晚前來赴宴的共有二十多人,那個人何時入,何時出,待了多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紇幹承基繼續說。
“我還可以告訴各位,外麵不隻是隻有皇帝的人,還有至少五個人,是我不認識的。如果我估計不差的話,他們應該是長孫無忌的屬下。”紇幹承基又道。
皇莆雲飛將匕首緩緩地收了回去。
“如果我是長孫無忌的話,就趁你們夜裏回府的路上痛下殺手,一盤大注,自然消弭於無形。”紇幹承基看了看裴寂說。
“刺殺朝廷大臣?他有這膽子嗎?”裴寂說。
紇幹承基搖頭道:“裴大人不應該懷疑長孫無忌的膽子。”
裴寂等俱都沉默不語。幾個人的背心都是冷汗涔涔。他們不知道紇幹承基為什麼要和他們說這些,也不知道紇幹承基接下來想幹什麼,他明明是皇帝的侍衛,而且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圖謀,可是他又為什麼要和大家說這麼多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