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麵色很不好看,因為他是從床上被叫出來的。今日李世民早早服用過了五石散,行過散,就擺駕去了新納了沒多久的寵妃小楊妃同時也曾經是他弟弟齊王李元吉的王妃楊圭媚的寢宮。楊圭媚雖然是個美女,但比起她的堂姐楊吉兒的天資國色來,還是要差上一些的。如果用花來說,吉兒就像朝露中的玫瑰,美麗不可方物,圭媚則如同淡雅的茉莉,清香襲人。可是李世民不喜歡去楊吉兒那裏,他知道吉兒一直在恨著他,從未或忘;而且吉兒每日念經禮佛,清心寡欲,這對滿心雄心壯誌或是滿腹****的李世民來說,那是相當的乏味。
而圭媚則不同,每次去她那裏,李世民都有一種和弟媳偷情的感覺,那種禁忌的快感每次都讓李世民沉醉不已,同時,在服用過‘五石散’之後,無論是在圭媚那裏,還是在王婕妤王薔那裏,他都能在床地之間大展雄風。因此,最近以來,李世民一直是夜夜春宵,然後第二天紅光滿麵地去上朝。
今天這晚,李世民剛剛進入楊圭媚的寢宮沒多久,什麼事兒還沒幹,就接到了通知,說是左領軍衛大將軍樂陽在長安街頭遇刺,這可是件大事!李世民雖然好色,但他更是個明君,因此強自按捺下滿腹的****,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起身更衣,然後擺駕承慶殿。
承慶殿上,有四位大臣在等著李世民,封德彝、房玄齡、新任的中書侍郎岑文本、以及今晚的主角——樂陽。
李世民一到承慶殿就急匆匆地並且是關切備至地向樂陽詢問情況,得知樂陽沒事之後才籲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問道:“凶手拿到了麼?”
“陛下,凶手共計十六人,除一人受傷逃走之外,其餘十五人力戰身亡,京兆尹楚大人已經去追凶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可留下什麼線索?”
封德彝在一邊道:“回稟陛下,十五具屍首全數都是胡人。”
“胡人?”李世民微微一愕,目光落到房玄齡臉上,道:“玄齡,這件事你怎麼看?”
房玄齡望了望李世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此事十有八九是頡利派人所為。”
聽了房玄齡的話,樂陽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心道:“這家夥果然是老謀深算。”
一邊的封德彝和岑文本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中均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說得有道理啊!”李世民道:“這個頡利,真是喪心病狂!大軍出征在即,居然人刺殺領軍大將。”他的目光轉向樂陽,“朕會命人嚴拿凶手的,你就放心吧!”
雖然心裏並不以為然,樂陽還是躬了躬身,道:“謝陛下。”
“你遭遇了這場驚變,先回去好好歇著吧!”
“臣告退。”
“陛下,臣等也告退了。”封德彝和岑文本也跟著告退出來。
三人走出承慶殿,封德彝叫住樂陽,低聲道:“樂將軍,你難道真的以為行刺你的是頡利麼?”
樂陽抬起頭來,看著封德彝似有深意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封大人此言何意?”
“房玄齡的話分明言不由衷。”封德彝道:“相信樂將軍已經看出來了。將軍成名隻是在最近數月,頡利的人又怎麼會認識將軍?何況現在南方戰事正緊,將軍出兵南征,正是頡利所期盼的,他正希望咱們南邊打得越亂越好呢!他怎會在這個時候派刺客來刺殺領軍南征的大將。房玄齡若說是丁節派人來行刺到有幾分可信度,他說頡利派人行刺,分明是信口開河。”
樂陽注視著封德彝,沉默了片刻,道:“封大人高明。”
“我和文本要和今夜要在弘文殿值夜,樂將軍有沒有興趣同去聊聊?”
樂陽點點頭,一笑,“好!”
三人來到弘文殿,值夜的小吏送上茶水,三人聚到一塊兒,封德彝低聲道:“前些日子聽楊娘娘提起,原來樂將軍也是我們這邊的人,咱們也屬同一陣線,大家說話也不須顧忌什麼了。樂將軍,剛剛在皇上麵前,你有沒有看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