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蒙麵人中的一人接連砍出凶猛的四刀,迫退麵前的張乘風,接著不進反退,虛掩一刀,撮口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一個騰身向著黑暗中閃去。這哨音是撤退的號令,聽到這聲號令,尚在戰鬥的六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外跑去。
樂陽剛剛以為逃跑的那個弓箭手是這群刺客的首領,可是這聲哨音響起,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留下他們!”樂陽高聲喝道。他要知道究竟是誰要對付自己,擒下這些人,或許能從中找到線索。
聽到樂陽的命令,張乘風和張乘雲急忙縱身上前,各自攔住一個黑衣人。熊猊大吼一聲,左手巨斧脫手飛出,將一個跑得較遠的蒙麵人攔腰斬斷。跟著一晃身體,攔住了兩人。
此時,加上那個率先逃跑的頭領,尚有四個人在逃。樂陽伸手拿起四支羽箭,夾在右手的五指之間,四箭同時搭上弓弦,將弓拉開如滿月。接著長長地吸了口氣,四根羽箭箭頭微微錯開一個短短的小縫隙,然後吐氣開聲,“嗖”地一聲,四支羽箭同一時間射了出去。
這一弓四箭,是射術裏最為上乘的功夫,樂陽隨定彥平學習的時間並不長,平時習練的時候,尚沒有射過移動靶子的經驗。此時也算是第一次應用,一箭射完,心中越發忐忑起來。
“啊!啊!啊!”三個刺客的慘叫聲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樂陽的射出的四支羽箭中的三支無情地命中目標,而另一支射向那個刺客首領的羽箭卻有所偏差,隻是射進了他的左腿。
“呃——”刺客首領摔了一跤,跟著緊緊按住受傷的左腿,右腿用力,翻過一麵矮牆,跟著消失在夜幕中。
此時身下的街道中,熊猊的巨斧剛剛砸爛一個人的腦袋。
“留下活口!”樂陽一邊叫著,一邊向地麵落去。
但為時已經遲了,最後兩個刺客在同一時間把右手小指伸進了口中,雙雙一陣抽搐,接著倒了下去。
“該死!”樂陽落到地麵,一眾刺客已經死得一個不剩,他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低聲罵道。
“小人該死!請將軍恕罪!”張乘風張乘雲兄弟,還有受傷較重的魏言和李餘二人掙紮著跪倒在地向樂陽請罪。熊猊呆了一下,也愣愣地跟著跪倒在後麵。
“算了。”樂陽道:“你們起來。他們早有準備,就是不想給我們留下活口。”
幾人依言站起,樂陽看著四個護衛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道:“你們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幾人答應一聲,紛紛撕下內衣,對身上的傷口作了簡單的處理。
樂陽仰起了頭,皺起眉頭,思忖著:到底是什麼人要殺自己呢?
這是一夥職業的刺客,行事幹淨利落,來如雷霆,去如閃電,一旦被俘,悍然就死,不給別人一點機會查尋蹤跡。
誰有那麼大的手筆來對付自己呢?
這件事和熊猊的事情是單單的巧合,還是有著密切的關係?
眼睛一亮,樂陽道:“熊猊,你把這些人的麵巾都揭開,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是!”熊猊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走近樂陽身邊,張乘雲低聲道:“將軍以為這些人會和挑唆熊猊來刺殺將軍的人有關嗎?”
樂陽點點頭,“我幾乎可以肯定!我並沒有結下什麼仇人,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連續遭受兩次刺殺,若說這兩次沒有一點聯係,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記得吧,先前熊猊說唆使他來刺殺我的是個叫作徐二的家夥。我想這個徐二並不一定是整件事情的幕後指使者,他極有可能是一個執行者而已。熊猊在同徐二接觸的時間裏,對他身邊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若是這些死人裏麵有熊猊的熟麵孔,那我們就可以通過這個徐二,查出他背後的真正指使者!”
這個時候,熊猊的聲音響了起來,“主人,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樂陽點了點頭,道:“也是,若是我,我也不會選上你曾經見過的麵孔。”
熊猊的聲音又響起來,道:“主人,這些人的穿的都好奇怪啊……”
樂陽愣了一下,走過去,在那幾個被熊猊挑開麵巾和衣服的刺客身上瞄了幾眼,愣了一下,道:“怎麼?是胡人?”
張乘風張乘雲兄弟也湊了過來,望了望地上的幾具屍體,好奇地道:“難道是頡利派人來行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