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斯的皮膚仍然是冰冷的，薑無被冰得渾身一個激靈。
倒下時他肩上的傷口被牽扯到，忍不住悶哼一聲。
海德斯一頓，劃開薑無的衣服，俯身下去圍著傷口周圍仔細地舔舐。
疼癢交織在一起，薑無勉強抓著海德斯的外套，眼前一片迷霧，他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太反常了。
海德斯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是陌生又熟悉的火焰。
是看獵物的眼神。
薑無閉上眼，在海德斯耳邊輕笑出聲。
薑無對卡戎得意道：“你看，最高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卡戎難得捧他的場：“獵物吃掉獵手的概率很低，但絕不是零。”
薑無渾身都濕透了，除了汗水，還有海德斯身上的黏液。
海德斯第一次在薑無麵前化出翅膀和刀以外的本體，薑無本來以為他應該是隻漂亮的小仙蟲，實在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有觸手這種部位。
就連觸手都是晶瑩剔透的樣子，冰涼的分泌物讓薑無打了個寒顫，四肢蜷縮起來又被強硬地拉開。
海德斯的所有都是冷的，薑無卻是渾身滾燙，他恍然間覺得自己是流入冰海裏的熔漿。
他聽見海德斯的低語：“打開精神海。”
薑無抓上海德斯的翅膀。
冰晶一樣的涼。
他笑說：“我拒絕。”
海德斯沒有再說話，觸手纏緊了薑無的腹部，勒出一道道紅痕。
薑無懶洋洋地趴在地毯上，羊毛的毯子被浸濕結塊，不是很舒服，但他實在不想挪動。
海德斯從後麵禁錮著他，兩人相貼的地方終於被染上溫度。
薑無抬手給了他一下，說：“起開。”
海德斯沒生氣，但是觸手又緊了緊。
薑無幾乎要氣笑了：“你還想我給你生小蟲崽子啊？滾下去。”
靜了一會，海德斯才收回觸手，薑無不知道那玩意兒是從他哪裏冒出來的，海德斯化出觸手前就把他翻過去了。
薑無勉強翻了個身，從旁邊亂糟糟的衣服裏翻了煙出來點上狠狠吸了一口，抬頭就看見海德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這家夥還能有這種表情？
“您有什麼感想要發表嗎？”
海德斯抿抿唇，問：“生不了嗎？”
薑無一愣，沒聽明白：“什麼？”
“卵，產不了嗎？”海德斯看上去有些低落，“因為我的血統問題？”
薑無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兒，抬腿就給了海德斯一腳，用了十分的力氣，直接把海德斯踢得坐了下去。
“您應該惡補一下生理衛生知識。”薑無麵帶微笑，拿煙的手指指自己，“我是男性，雄性，人類雄性，而你，”燃燒的火星點點海德斯，“蟲族雄性，兩位雄性是生不了孩子的。”
海德斯扇了扇翅膀，遲疑地說：“可是蟲族明明可以。”
卡戎一開機就聽見這兩句，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哈哈哈翻車了吧。”
薑無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對卡戎說：“閉嘴，或者禁閉。”
卡戎不敢說話了。
薑無大大咧咧地盤腿坐起來，拍拍海德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高級生物》174頁，那一章講蟲族和人類的生殖隔離，去看看吧。”
海德斯認真地點點頭，重新把衣服擬態出來，飛到衣櫃那邊幫薑無拿了一套幹淨的睡衣。
薑無到底是3s的體質，插科打諢這麼會兒功夫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殘餘的感覺讓他有點腿軟。
他把睡衣隨意披在身上，也不係好，露出胸腹漂亮的肌肉，上頭還有些觸手留下的亮晶晶的分泌物，嘴裏斜斜叼著煙，整個人危險又頹廢。
海德斯用舌頭頂了頂口腔壁，有些疑惑，明明已經完成過程了，為什麼還想？
薑無問：“還去不去前線？”
海德斯搖頭，他倆從清晨搞到下午，該打的早打完了。
薑無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滿意了，“我要吃兔子。”
海德斯還是搖頭，見薑無麵露不滿，便解釋道：“今天，有戰利品。”
薑無想起那天要塞裏被工兵驅趕的人，罵了聲：“誰要吃那個。”
他沒問海德斯怎麼確定蟲族一定能贏。
因為確實不會有第二個答案，武力有差距，蟲族又提前有防備。
薑無穿好睡衣，對著海德斯張開雙臂。
倒不是沒力氣，就是不想自己動。
海德斯熟門熟路地把他抱起來，“要換衣服嗎？它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