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濤濤,水波洶湧,而恐怖的魚鱗更是尖刺一般毛骨悚然。
女子便是堪堪趕來的青青,她沒有想到,一道河邊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而她唯一的選擇,也就是舍身相救。
不過,麵臨著她的,卻不止一張森然大口。
河濤中,一眼望去,就隻能見到大魚的森然大口和鱗片尖銳的背脊,整個河麵連成一片,足有十多隻大魚等待著人入魚口,生吞活嚼。
當血點飛濺灑在河麵,一條一條大魚撕咬,爭搶著那一滴滴鮮血,張張大口撕咬,彼此相殘,頃刻間,下麵就是一團血水。
青青還沒有墜入河濤,局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她自信自己遊泳的速度,但是,左腿的傷勢會讓她成為最大的魚餌,進入河水必死無疑,不進入,也不可能,真的是往死路走!
……
霧色沉沉,陸秦山走在小路上,兩邊鬱鬱蔥蔥都是白茅野草,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一如既往竹棒開路,不過這一次,他眉頭一鄒一鄒,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但想不出會是什麼,安營紮寨的位置是開闊地帶,獵人不可能再一次打誤槍,所以青青不會出事,陸秦山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除了想到累了,他再也想不出別的理由。
“什麼人?”陸秦山看著不遠之處,有著一處懸崖,可在崖壁上,跳下來一個人,並且,嚴厲的質問道。
陸秦山一回神,沒有想到這裏還會有人。
走進了,青褐色的崖壁懸掛一根繩索,陸秦山敢打包票,這人一定是老手。
但前來放山的他,這裏有人不就意味著別人先登了嗎?
“嗬嗬。”陸秦山微笑著,走了過去,緊接著說道,“朋友,好身手啊,這崖壁陡峭,你速度夠可以的。”
“哼,一看你就是外人。”
陸秦山臉色微變:“我怎麼會是外人,一個喜山愛水的遊人,到哪裏不是家?”
對麵的青年年紀不大,看樣子跟陸秦山差不了多少,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他一身迷彩服透著浩然正氣,倒像是退伍軍人,不過態度叫人不敢恭維。
“強詞奪理,來這裏做什麼?”青年迅速問道。
陸秦山麵帶微笑:“我一個朋友受傷了,需要尋找九節木配置生肌粉,聽村下麵老李說,在這懸崖過去,就有。”
“老李?”青年麵色一擰,“你說的是我父親?”
陸秦山進而說到:“他有一杆獵槍,四十來歲,就在前麵山頭打獵,背上有個竹樓……”
“是我父親又怎樣?”不等陸秦山說完,青年凶凶道。
“他被響尾蛇咬了”
“什麼?”青年一驚,“他,他難道……”
陸秦山看著原本來時桀驁的青年,驚駭中透著擔憂,旋即說道:“放心吧,他沒大礙了,背簍裏麵的重樓泡酒救了他。”
“不可能的,重樓泡酒能夠解毒,但響尾蛇——除非,是你在騙我!”青年想著,怒目沉沉。
“別看了,小心眼珠子掉下來,我是來找九節木的,哎,是做什麼?”陸秦山看著繩索,難道說這岩壁上,還能有什麼好東西?
“給你!”青年人說著,甩出一把草。
陸秦山一看,眼前一亮,正是九節木,青翠欲滴的一大把。
“這東西沒什麼用,上去山崖多得是,不過……”青年人說著,吞吞吐吐,一轉口說道,“但裏麵根本進不去,好多,好多……”
“好多什麼?”陸秦山看著,這眼前的青年也是一臉的驚懼。
青年眼角一瞪,說道:“老鼠,好大的老鼠,遍地是,全部都是……吃人的老鼠。”
“吃人的老鼠?”陸秦山倒吸一口涼氣。
“沒錯,”青年說道,“山的那邊是村民心中的禁地,我也是聽著傳聞長大的,當兵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裏麵一探究竟——”
說著,青年桀驁的神情低下了頭,他像是回想著一幕幕獠牙猙獰的場麵。
“裏麵究竟有什麼?”陸秦山問道。
青年的額頭冒著冷汗,連說:“沒什麼!,沒什麼!”
“虧你還是男子漢,當過兵——”陸秦山拉長了語氣,鄙夷的說道。
“那裏的天,光線全部是紫色的,裏麵爬滿了老鼠,就連崖壁,都堆滿了腐臭的老鼠的屍體,就像是一個魔鬼的世界,真的是玄幻小說裏的煉獄一般。”青年說著,就像是講著一個魔幻故事。
“傳說,裏麵住了一個強盜,是有名的強盜。”
“強盜?”陸秦山不由笑了笑,哪會有什麼強盜。
青年卻是愛信不信,反正就有,說道:“反正你最好別去,我告訴你,你必死無疑。”
“我有我的計劃。”陸秦山聽了,眯了眯眼睛,旋即,他微笑說道:“謝謝你的九節木。”
陸秦山還要去找青青,因為青青的傷口,耽誤一刻,那麼就會多一刻化膿的危險,這一種危險,在這個遠古森林,極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腳步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