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懵懂青春期(1 / 3)

男人的第一桶豆漿流向何方,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釋,絕大多數都是獻給了溫暖的右手,或者左手,也有些自稱獻給了夢中女子。我也沒能逃出這基本的規律,但已經記不清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總之跟同齡人比都不算太早,因為當時還很單純的我聽同學聊天才知道,原來用手也能完成這麼神聖的事情。

我絕對想不到,還沒等我沉迷於那種科學健康的行為,我已經嚐到了傳說中的禁果,那是高一時候的故事……

小學時的我精神世界極度空虛,導致我對小學的記憶都是零零碎碎,好像翻相冊一樣,莫名其妙就上了初中。一上初一,我的腦容量突然以核爆炸級的速度發育起來,對所有的東西突然產生了好奇心,先是迷上了一群歌星影星,而後又是各種球的星,什麼羅納爾多、齊達內、科比、阿加西、伍茲等等,不管什麼球,隻要玩得轉都是我的偶像。小學時從不參與運動的我,也開始積極從事足球籃球的事業,最狂熱的時候甚至會逃課練習,立誌成為班裏的頭號球星。長大後我才發現,我玩得最專業的不是籃球足球,恰恰是異性身上的肉球。

隨著愛好的增多,我性格似乎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孤僻,從小學時純粹的邊緣人員,逐漸變成初中時班裏的主流之一,性格跨越之大連我自己都覺得驚奇。我不得不相信這就是青春期的魔力。我還一度成為老師們所謂攪了一鍋腥的臭魚,經常率領一群人在教室後排嘻嘻哈哈的大笑,不管老師如何諷刺責罵,我總能語出驚人地接上下句。

我的發育水平跟我的身高一樣,起步很晚,但厚積薄發。許多同齡的男生小學時就知道給女同學寫情書,我還覺得很不可思議,認為那離自己太遙遠。直到初二的時候,我終於正式迷上了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何思琪,是全年級的知名美女。當時的我打死也想不到,我日後居然日了她,而且是由男孩走向男人的第一日。

剛升入初中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女孩,那時我還非常靦腆,不要說寫情書這樣的神跡,就是在校園遠遠地看到她,我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後來聽小朋友們閑聊才知道,原來看她好看的小男生不止我一個,她在整個年級裏已經有相當的知名度,有人還知道她的名字,說是叫何思琪。

每當大家提到她,我隻敢木訥地當個聽眾,好像我哪怕插上一嘴都會立馬臉紅。放到那個年齡,如果說跟暗戀的女孩說話臉紅,基本還可以理解,但我的問題更離譜,我哪怕聽其他暗戀她的男生聊起她,都會有一股臉紅的衝動,隻能通過深呼吸來保持麵部冷卻。她就像一道幻象,就像一位仙子,就像東洋卡通片裏蹦出來的美少女,在我情竇初開的心靈裏,她神聖不可侵犯,我隻有資格遠遠地看著她。每次看到她,我眼前仿佛是被PS軟件處理過的圖景,周圍的背景都暗淡模糊,唯獨她一個人的身影清晰而突出。

那時我們班教室在二樓,而何思琪的班在三樓,結果我每次上廁所都要爬上三樓,為的就是把握那幾率並不高的機會,一睹我的夢中天使。但當我偶爾幸運地看到她時,我又不敢正視,隻敢鬼鬼祟祟地瞥一眼,假裝從她麵前淡定走過,其實心裏已經是七葷八素。記得有一次我剛好看到她從女廁所出來,還看了我一眼,我嚇得差點沒提前尿出來,等心有餘悸地站到小便池前,我的小鳥已經比我還恐慌,過了好久才敢張嘴。

男孩本來比女孩發育晚,而我又比大多數男孩發育晚,初一到初二的大部分時間,我基本都已仰視的角度在遙望何思琪,青春期拿走了她的幾分稚氣,卻讓她變得更加可愛。我仍然不敢給她寫情書,甚至不敢跟別人承認我暗戀她,好像那是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讓別人知道簡直比被人當眾扒光褲子還難堪,她是一位隻能用於瞻仰的仙子,給她寫情書簡直是褻瀆神靈。

值得慶幸的是,我發育的速度後來居上,身高也以每年十厘米的速度穩步上漲,入學時是一米五,初一結束長到一米六,初二結束一米七,等到初中畢業那天,我終於長到了小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一米八。在這個過程中,我驚奇地發現了一個現象,初三以後我居然可以俯視何思琪。我起初很不適應這個視角,我已經習慣了之前的角度,好像她就是應該用來仰視的,如同一座高大的女神像。

在這個適應的過程中,我漸漸愛上了這個新視角,我發現原來女孩俯視時比仰視時更美,少了幾分莊嚴感,卻多了不少親切感。也許是身高的增長和激素的促進,比起剛入初中時我的自信心已經呈幾何級速度膨脹,在班裏似乎也越來越有凝聚力。踢球時我是班裏的中場大師,組織活動時我是班裏的文藝骨幹,課堂搗亂時,我更是引出話題和結束話題的中心。

到了青春期,每一個男孩都變得很熱血,歸根結底都是荷爾蒙的作用,隻是程度上的不同。《古惑仔》之類的電影更是在廣大男生的熱血中又注入了一股雞血,大家都覺得不拉幫結夥不打打群架根本不配當男人,打起來夠不夠猛,群毆認識人多少,有事能不能罩得住,成了衡量爺們程度的重要指標,好像長大了每個人都會混黑社會。

我也不可避免的有過那個熱血的階段,但我根本不是那種有血性有暴力傾向的人,所以僅限於在班裏和人單挑,這些單挑的對手全都是班裏的公敵。至於中學校園裏常見的群毆,我一直沒有參與的經曆,最多在遠處當當觀眾。

那時混得最罩的是馮騰飛,被全校公認為第一大佬。據說他認識很多學校外麵的人,初一的時候已經不把初三的學生放在眼裏。我從沒想過跟這個人會有什麼交集,直到那次讓我難忘的球場事件。

那是我們班跟馮騰飛他們班的足球賽。客觀的說這兩個班的足球水平都不怎麼樣,要不然以我的水平根本輪不上裝中場大師,換在實力強的班裏頂多能上場湊個人數。於是我成了傳言中全校倒數第二差的十號,而最差的非馮騰飛莫屬。據說馮騰飛連什麼是越位都分不清,卻莫名其妙地願意踢球,其他人即使心裏不想表麵也不敢抱怨,還得不停地給他傳球,任其肆無忌憚地浪費機會。不僅如此,他還對自己的水平十分自信,問別人幾號最牛X,別人告訴他十號最牛X。能問出這種問題,我基本想象出了他踢球是什麼水平。從那以後,馮騰飛便長期霸占了象征頭號球星的十號。

那場比賽踢得非常悶,有時候甚至一幫人都找不到球在哪。我印象最深的一刻發生在下半場,對方後衛一個大腳把球開出,正好朝我飛來,我卸下球往前撥了一步,剛準備找人傳球,突然有個莽夫從後麵把我一腳鏟倒。“我X,你他媽傻X吧。”我火從心起,隨口罵了一聲。

“你他媽罵誰呢!”

對方聲音完全蓋過了我,我一看原來是威名遠揚的馮騰飛。

“你輕點,踢球也不是踢人呢。”我一看是他,立刻軟了下來。

“我問你他媽罵誰呢!”馮騰飛不依不饒,一步竄到我麵前,頂著我的腦門繼續吼叫,噴了我一臉口水。

其他人看到情況不妙,紛紛上來勸架,場麵才得以化解。結果這場球也因為這個插曲踢得更沒勁,最後以零比零草草結束。

放學的時候,我最壞的心理準備成了現實,馮騰飛帶著一群人把我圍在了校門口。我當時真希望自己能變成足球,因為足球被踢九十分鍾也不會有事。

“你他媽挺牛X是吧。”馮騰飛趾高氣揚地走到我前麵,“我認識你,你叫程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