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一切,走上邪修的路子,賭上我今後的命運,可偏偏在兩年前,我發現這條山脈之下,竟然有條新生的靈脈即將成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形容癲狂地笑了起來,“靈脈竟在這個時候成形,那我此前的選擇算什麼!一場笑話嗎!”

異能者們聽了唏噓不已,這邪祟的經曆確實坎坷,帶入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了一跳不歸路,結果走到一半,突然發現,轉機出現,換做任何人都受不了。

“你少狡辯!”青璿提劍指著他,目光往下沉,“難道你沒有主動害人嗎?”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不管你經曆了什麼,這都不是你大肆殘害凡人的理由。”

鄔弋收起下巴,用冷膩的蛇一樣的目光盯著她,“命數?你們這種天之驕子,一出生就擁有了絕佳資質,修煉後宗門還有大把資源供養你們,你們當然相信命數,因為你們命好!”

“我什麼都沒有,我隻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手去搶!”

“凡人不過是螻蟻而已,用他們的命來成全本尊,是他們的榮幸。”

話音剛落,地麵陡然顫動起來,他們腳下站立的這片山峰底下像是被撕扯了下,整座山從中斷成了兩半。

峰頂也裂了個縫,其中小半突然塌下去,劇烈的抖動讓人根本站不穩,上麵的人免不著一起往下墜。

青璿打出一道靈力飛快將人撈了上來。

下一秒,顧也白已經握著令淵淩空朝鄔弋飛了過去。

趕緊將異能者們用靈力送到地麵,青璿也提著雪音劍去幫師兄。

青璿的一招一式是顧也白親自教的,璿璣峰上,兩人更是對練過無數次,多年的相處,將默契刻到了骨子裏。

兩人現在都是金丹修為,但劍意強悍,配合默契,與鄔弋打了個不相上下。

要不是靠著能源源不斷抽取底下靈脈的靈力,鄔弋早就撐不住了。

“結劍陣!”

劍意霎時凝成鋪天蓋地的劍影,黑白二色的劍意交錯排列在空中,將鄔弋團團包圍。

鄔弋驟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禁錮住了自己。

哼,想困住我,沒這麼容易!

鄔弋放棄了手裏的魂幡,雙手交疊在身前,不斷結印,不知名的咒語從他嘴裏飛快流出。

他大手一揮,空中忽然憑空出現了無數的水鏡。

鏡子裏映照出來的卻不是現場的模樣,而是……各個基地的慘況。

不知名的黑袍人攻入基地,周身黑霧彌漫,城牆、房屋、柵欄、人、物……被他觸碰到,都化作了飛灰。

底下的異能者們愣住了。

“你們要是敢再動一下,信不信我要他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青璿動作一滯,雪音劍頓在了胸前。

顧也白卻不會被他輕易唬到,“你的力量根本支撐不了這麼多傀儡,不過是靠著靈脈罷了。”

被點出來鄔弋也不怕,“你知道又如何,除非你當真不顧所有人的死活,不然,你最好放下手裏的劍。”

放下手裏的劍乖乖待宰嗎?

顧也白猶豫的一會兒,鄔弋已經又讓傀儡滅了一座小型基地了。

不少異能者看到水鏡裏的情況,其中不乏有來自那基地的,一時間雙目赤紅,脖子青筋暴跳,恨不得撲上前去咬死鄔弋旁邊的的人連忙將他拉住。

同時,他們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天空中白衣飄飄的男人,他會怎麼做?

放下劍?鄔弋肯定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他們所有人!拒絕威脅,可那麼多人命啊!

看到別人糾結痛苦,鄔弋似乎格外暢快,忍不住笑了起來,仿佛他們越痛苦,他就越開心。

“還沒下決定啊,看來你是要看著這些凡人送死了。”

“也對,不過是群螻蟻凡人而已,怎麼值得太阿劍宗的天之驕子為他們束手就擒呢?”

“你少挑撥離間!”雪音劍上寒光流轉。

鄔弋重新念起咒語,咒語沒多一個音節,地脈出的黑色影子就越深。

“不要!”無數人在喊。

“師兄!”青璿猝不及防被師兄一道靈力拂開,想要抓住他,卻隻碰到一片衣角。

緊接著,顧也白流星似地朝鄔弋劃了過去,快得幾乎叫人反應不過來。

青璿剛要上前幫師兄,一道憤怒的驚雷炸驀的響在耳邊,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傻了,青璿愣在原地,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師兄幹了什麼。

師兄在渡元嬰雷劫!

剛剛聽鄔弋自述慘痛的過往時,顧也白可不隻是在聽故事,他早在一刻不停地恢複修為了。

雪亮的雷光從眼前閃過時,鄔弋臉上也盡是不可思議,甚至是驚恐。

顧也白瘋了嗎?他怎麼敢?

雷劫是每個金丹以後的修士必渡的一關,一般來說,修為越紮實,心性越穩定,渡雷劫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無數人為了順利渡過雷劫,研製出無數丹藥、法寶來抗衡,手段盡出。

但有一個逆鱗無人敢碰,那就是讓別人幫自己渡雷劫。

天雷範圍內,若是出現第二個修士,無論修為多高,雷劫都會認為這人試圖鑽空子,隻會加倍懲罰渡劫之人,旁人修為越高,雷劫就越厲害,且對立麵的人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這也是剛剛鄔弋不敢在顧也白渡金丹雷劫的時候趁機除掉對方的原因。

臉上的驚恐還沒收拾,第二道驚雷便“劈裏啪啦”朝鄔弋頭頂落下。

此時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傀儡什麼威脅,隻想先在雷劫下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