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派人刺殺我祖父時,可曾想過今日的結果?”
說罷,不再理會元卟離的呼喊。
雙臂揮動,成混元之勢向外推出。
一股磅礴而浩瀚的內勁席卷,把圍堵在麵前的禁衛軍們掀飛出老遠。
砸倒一片後方來不及躲閃的同袍,一時間勤政殿外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被掀飛的禁衛軍沒一個受傷的,卻也明白是皇後娘娘手下留情,不願傷他們性命。
索性也都裝成重傷的樣子,壓著被砸倒的同袍連聲痛呼。
有些後來不明所以的禁衛軍,被賀木槿如法炮製的掀飛後,也都效仿著前麵的同袍滿地打滾。
到後來隻要她一抬手,禁衛軍就會呼啦啦的倒地一片。
搞得她是哭笑不得,也衝淡了不少心中的傷痛。
那些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罷官的官員們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心裏都在琢磨著皇後娘娘的內力,倒地深厚到何種地步。
元卟離站在店門口,遙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苦澀。
“陛下,可需臣弟帶兵,追回皇後娘娘?”
元卟離冷冷的看向上前請纓的淮陽王,看的他是一陣的不舒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淮陽王你逾越了,朕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說罷,甩袖離去。
任誰都看得出,陛下是不忍心傷害皇後娘娘,才故意假裝看不出其中貓膩放娘娘離開。
右相蔡暢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淮陽王的背影,按照他之前莽撞的處事風格。
他甚至有些懷疑,與自己合作的到底是誰?
那些事根本不像眼前這位能想出來的。
……
慈寧宮
“陛下,今日倒是有空來哀家這裏坐坐。”杜太後一如往常,和藹的笑道。
“兒臣有一事不明,還望母後解惑。”
她如同兒時遇到難題一般,朝杜太後虛心求教。
“吾兒有何時不明盡可說來與母後聽。”
“母後為何要夥同右相,派遣禁衛軍統領呂天刺殺賀鴻光?”
她目光銳利的看著杜太後。
杜太後原本掛著溫和笑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頗為不悅的道:“陛下是在審問哀家嗎?”
“難道母後私自調動禁衛軍,兒臣都不能過問了嗎?”語氣也不由嚴厲了起來。
杜太後自知理虧,又放緩了語氣道:“哀家如此做,不也是為了陛下著想。”
“賀鴻光手握兵權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在有戰事時倒也無可厚非。”
“可現在四海升平,天下太平,他握有兵權就是一大隱患。”
元卟離嗤笑道:“那朕倒要問問母後,賀鴻光的那半塊兵符現在何處?”
“難道哀家一個後宮之人,還能貪墨了兵符不成。”她氣惱的一拍雕花小幾嗬斥道。
“母後倒是說說,兵符去哪了?”
“去,去,哀家交給淮陽王了,自是不會讓兵符流落在外。”她說的這話,自己都覺得理虧。
自己為小兒子搶兵權,卻讓身為長女的女皇陛下背黑鍋。
這事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元卟離豁然起身,指著杜太後怒吼道:“真是慈母多敗兒,您看看您的好兒子都做了什麼吧!”
抬手甩出幾張最新情報。
杜太後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氣的女皇,下意識的拾起散落在小幾上的一張情報。
當她看清上麵的內容時,霎時麵無血色。
口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可她依舊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極力辯解道:“柔然和莫汗聯軍,肯定是很久以前便有預謀,隻是碰巧趕在賀鴻光死後發兵。”
“母後,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
“明顯就是兩國給淮陽王下了套,亦或者他像幽王一樣投靠了敵軍,想要謀朝篡位。”
頹然的坐在太師椅上,其實這些事哪怕元卟離不說,杜太後也心知肚明。
她隻是不敢相信,是自己幫著小兒子促成此事。
待她百年之後,還有何顏麵,麵對九泉之下,元氏皇族的列祖列宗。
“從即日起,太後娘娘就安心的在慈寧宮叢經理佛,為滄瀾皇朝的百姓祈福吧。”
說完,看也不看杜太後一眼轉身離去。
杜太後淒然一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女皇陛下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