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臣妾無法與殺親凶手同一屋簷。”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哭喊道:“皇後娘娘萬萬不可,還望娘娘三思啊!”
“噗通,噗通。”
如同下餃子一般,滿朝文武跪下了七成以上,都在高呼,“請娘娘三思。”
就連右相一係的明白人,都不顧右相殺人般的目光跪了滿地。
要知道當今皇後可是民心所向,如若她與陛下和離,勢必在造成一場大動蕩。
陛下失了民心不說,更會坐實暗殺有功之臣的罪名。
畢竟某些謠言也僅僅是在皇城中散播,在滄瀾皇朝的其餘州,鎮,賀鴻光可是名聲響當當的大英雄,是百姓們心目中的不敗戰神。
如果賀氏姐弟三人順勢揭竿而起,後果將不堪設想。
“都給朕閉嘴。”元卟離怒聲咆哮。
她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賀木槿,腳步虛浮的走下皇位。
雙手顫抖的抓住她消瘦,單薄的肩膀,近乎低吼道:“木槿,你告訴朕這不是真的,你不會離開朕。”
“你肯定是生朕的氣,才說出這種話的,肯定是這樣。”元卟離的眼眸通紅,滿含期待的看著她。
賀木槿搖頭,聲音涼薄的道:“陛下,您冷靜一點,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用力搖晃著賀木槿的肩膀,瘋狂的咆哮,“你要朕如何冷靜!”
“朕說所有的一切都與朕無關,你會信嗎?”
“你不會,你什麼都不會信,因為你心裏已經認準,整件事都是朕一手策劃。”
如果這些話在祖父剛被關進刑部大牢時就告訴她,她肯定會相信元卟離的話。
畢竟她們是真心相愛,她也會幫著元卟離理清思路,解決這件棘手的案子,還祖父一個清白。
可她沒有,一直死死的瞞著這件事,直到東窗事發,她依舊沒有說。
哪怕賀木槿在刑部衙門咄咄逼人的追問,她也沒說。
賀木槿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就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兒,悲傷與絕望到無以複加。
“還請陛下準許臣妾的請求,簽下和離書。”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淚水順著她深邃的星眸中滑落,那滿是無盡委屈的一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狠狠的敲擊著賀木槿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咬緊牙關努力的不讓自己心軟,不去看她的眼睛。
更要硬起心腸,不能讓祖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也無法忍受與殺祖仇人同塌而眠。
賀木槿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聲音嘶啞的道:“是。”
元卟離的手猛然一頓,身體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在地。
她一把奪過賀木槿手中的和離書,當著眾大臣的麵死得粉碎,“賀木槿,你休想。”
“我是不會同意與你和離的,隻要我一天不簽和離書,你就一天是我滄瀾皇朝的皇後。”
賀木槿不想再跟狀若癲狂的元卟離說話,轉身朝殿外走去。
在路過魏邵謙身側時,留下淡淡的一句:“魏大人可要與我一路?”
直接以我自居,根本不把元卟離的話放在心裏。
魏邵謙長歎一聲,抬手取下烏紗帽,脫下官服,就這麼穿著一身素白中衣,跟在賀木槿身側。
“皇後娘娘,還請等等在下。”
聽聞恩師入獄,忙從贛州趕回的蕭何也踏出一步,摘下官帽,解下官服,加入她的隊伍。
“還有微臣。”
“還有我。”
“我也走。”
接二連三的罷官行為,徹底激怒了元卟離。
“但凡踏出勤政殿大門者,殺無赦!”
隨著她一聲怒喝,一列列手持武器的禁衛軍出現在殿門口。
時刻戒備著有人衝出大門。
賀木槿聞言,頭也不回的一步踏出。
守在殿門外的禁衛軍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她每踏前一步,禁衛軍們就往後退一步,直到走出兩三丈遠,都無一人對她動手。
“你們都退下吧,我不想大開殺戒。”
在她眼裏,這些禁衛軍也隻不過是一群可憐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賀木槿,你真要如此絕情?”
元卟離的聲音自殿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