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四處看去都是一片翠綠,細密縫隙根本看不到前麵,至於山崖,陸秦山也隻是判斷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但是有方向,隻要肯攀登,那就一定沒問題。

陸秦山一路向前,小心翼翼,提防著毒蛇尖刺,細縫裏看著陽光,感受點點草木堆積的腐臭,拽拽而去。

白雪鈴一行人走在青苔上,一腳下去就能踩出水來。

抬頭見,已經到了崖壁前。

一抬頭,巍峨的岩壁高不可攀,還有傾倒之勢,一眼看去,在灼日的晨光下,猶如泰山壓頂。

因為實在太過陡峭,所以,除了青苔,就連野草都極少附生,黑褐色的風化岩沙,在夏風下,時時墜落,顯得險峻巍峨。

“這麼高啊?”孫毅軒由衷的說道。

反倒是李戈,一句話沒說。

涅羽皇擠了一下孫毅軒,到了白雪鈴麵前,笑嗬嗬的說道:“雪,雪玲,我來保護你,讓他們上去,他們不怕死,放心吧,有我陪著你,他們兩個全死了你也不會寂寞。”

“死開。”

“雪玲,你說什麼,我,我可是真心的,”涅羽皇一跺腳哭起來,“嗚嗚嗚……”

“閉嘴。”白雪鈴美目沉沉,微微展露一絲怒氣,看向李戈,卻是顯出一臉期待,“李戈,你在軍隊裏肯定受過訓練,這山崖對你來說小菜一碟吧。”

“這不算什麼。”李戈倒是不掩飾,但還是問道,“你們幾個不能上嗎?”

“嗬嗬!”孫毅軒幹咳嗽一聲,沒有說話。

三個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對視卻顯得沉默無語。

“我們組合少了一個人,以往攀登崖壁這類事情都是他做的。”白雪鈴微微動容說道。

“噢噢,這樣啊。”李戈也不多想,少一個人,還好辦事點,但是轉念一想,說道,“那你們就不上去了嗎?”

“這……”白雪鈴不知道怎麼回答。

“去,我去。”孫毅軒第一個舉手,顯得決絕。

孫毅軒和涅羽皇家境都不怎麼好,白雪鈴承諾了,這一次尋找的人參,商業價收購,不論打不打友誼折,但高昂的收購價,足以令他動容。

“去,那你們兩個去吧,雪玲,我們不去,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他們摔死了我們還能樂樂。”涅羽皇欠揍的說道。

白雪鈴差點沒忍住扇過去一個巴掌:“閉嘴。”

“涅兄弟,我們放山都圖個吉利,你別動不動就說死,這不好。”李戈沒辦法,還是說道,“你要是不敢去,就在這裏,畢竟這種事,也就男人能做。”

“什麼?”涅羽皇一聽,“誰說我不敢去了?我就是,就是擔心雪玲,真是,走,雪玲,咱們不怕,羽皇哥哥保護你。”

聲音那叫一個慘不入耳!叫人直癢癢。

“哼!”白雪鈴白了一眼涅羽皇,重重踩了涅羽皇的腳。

“哎呦!”涅羽皇一聲太監叫,眾人欲吐,一邊的李戈隻有一個想法,第一個把他推下懸崖。

懸崖是一個斜斜的7字,他們要做的,是從7字的下麵,從斜麵到7字正上方,一般的山崖還好,但是斜坡,可是一眼望不到頂的,攀爬過去,有一段還是懸空,難度可想而知。

李戈倒是嫻熟,一馬當先,自己背上捆著繩子,縱身一躍,軍靴踩著青苔,輕而易舉就上了十米來高。

“真是好身手,好英俊啊,已經和秦山有得一比了。”涅羽皇一臉癡醉倒在白雪鈴肩膀,看著李戈背脊,說道。

“別再說他。”白雪鈴極為忌諱一般,“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一路的了,虛偽強盜。”

“羽皇,哪壺不開提哪壺。”孫毅軒也是附和。

白雪鈴憤怒的目光,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看著那漸漸高攀的背影,在陽光下,竟然現出一股相似,衍生出莫名情愫,目光漸漸呆滯。

“嘿,你們快點上來。”不覺然,李戈在上麵叫囂。

此刻,要是有望遠鏡的話,就不難發現,李戈臉上流露著遠超興奮的詭異笑容。

白雪鈴放下包裹,但惟獨背了一個,背的時候打開了一下,閃耀的,是一遝遝紅色的鈔票,足足裝了一袋。

李戈居高臨下,收入目光是狂熱的殺心,自己也是一個踉蹌,險些從山崖跌下。

白雪鈴用最高的腔調回答:“來了,來了,你小心點兒。”

“來了,來了。”

“李戈,你好帥啊,真帥。”

最後一個聲音近乎陶醉,殊不知何為凶險,戒備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