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鈴第一個,涅羽皇其次,孫毅軒斷後。兩夥人加起,一共兩根登山繩,一根是保險,李戈在上麵抓住,一根是攀登繩,綁在上麵一塊長滿青苔的巨石上。

三人依次而上,白雪鈴首當其衝,竭力攀登,到了五十米左右,麵對的便是斜坡最大距離,這段距離完全懸空,隻能依靠體力攀登。

當見少女渾圓的汗珠從懸崖地下摔成八瓣,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

“雪玲,你小心啊,抓緊了,用力往上,不要往下麵看。”

“我相信你,美麗的姑娘一定不會死的,放心吧,就算死了,死了我也會幫你把骸骨送回去的,別擔心,上去,上去了我就要來了。”

“別,專心點,別聽他瞎說。”

孫毅軒和涅羽皇爭先恐後的說道,二人似在爭辯,但涅羽皇的話,有著不可否認的實施權威,這絕對的一失足千古恨。

“啊!”這裏兩位,正似有似無的說道。

白雪鈴高空的尖叫,刺透耳膜。

放眼望去,白雪鈴猶如高空墜物一般,懸掛崖壁,而命懸一線的,正是李戈手中那一根繩索。

繩索粗大,緊扣手心顯得紫紅,驚恐之下的白雪鈴就是一顆雪蓮綻放,一抹紅暈更是美上加美,高空凝視的李戈,在這緊急時刻並非堅毅,反倒遲疑。

紅日高懸,日光焦灼。

白雪鈴的芳心在風中搖曳,隻要一瞬,便會香消玉殞。

“雪玲,雪玲,小心啊。”涅羽皇的娘叫含著眼淚。

“李戈,千萬抓緊了,別鬆手啊。”

“你抓緊了,抓緊了啊,千萬不能鬆手,不能鬆手。”

孫毅軒想到了關鍵,涅羽皇急忙隨著喊道,看著白雪鈴,無一不是兩眼含淚。

“白小姐,用力往上麵,抓住了,再上來一點就能靠近崖壁。”李戈一時間,爆發出洪荒之力,在這滿是狂瀾的風海,要力挽白雪鈴。

搖搖欲墜的白雪鈴,感受到一股拉力,穩定不了的身形隨著這一股力勁,趨向穩定。

李戈的爆發猛然使得白雪鈴向上竄了十多米,她用力掙紮,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一根野草,隻是點滴勁道,然而這一刻,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支點。

“啊啊啊!”白雪鈴不斷地掙紮。

在驚恐中,卻是快速向上,本來看去隻有兩百米的高崖,這一下才真切的用行動衡量,絕不下三百米。

一眼向下,人就是蝦米,那種恐懼不言而喻。

其實隻有李戈明白,摔死在崖壁下的,就算本地人,每年都有,當地人把這崖壁叫做絕命崖,美名其曰稱:絕命崖招生。

白雪鈴猛躥向上,她的手一直顫抖,看著下麵,瞳孔都在放大。

涅羽皇,孫毅軒都心弦緊繃,繩子因為沒有節奏而越加晃蕩,都害怕會再次失去平衡,日光下,能見到的除了一個個身影,還有滴落的汗珠。

雖然懸崖隻有三百米,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但是,因為白雪鈴的意外,整整僵持了一個小時之久。

上去的時候,白雪鈴已經是精疲力盡,嘴唇發白,一屁股就癱坐在苔蘚上。

屁股軟軟的,但是沒有多想,但要是陸秦山在這兒,一定會驚訝,警惕的看著四周,因為,這是山崖的頂部,不要說苔蘚,就算是樹木,在石壁上,根本難以生存。

但一眼望去,延綿不絕,全部都是苔蘚,濕漉漉,滑溜溜。

李戈上來之後,轉身都沒有,哪怕是一下。

他寧可麵對三百米的懸崖,也不願意看看身後的土地。

“白小姐,把這個戴上,你先休息一下。”李戈不知哪兒拿出一個帽子,給白雪鈴,示意反戴上,遮住陽光。

白雪鈴抬頭,看看四周,濕漉漉的,但是一棵樹都沒有,狐疑的問道:“李戈,這懸崖,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

“沒——沒有。”李戈說著,話語慌亂,“白小姐,你別動,我把他們也拉上來。”

白雪鈴看李戈手顫抖,以為是剛才用力過度,打起精神來了,說道:“沒事,我給你幫忙,我們一起拉他們上來吧。”

白雪鈴著實堅毅,這節骨眼,李戈心裏,第一個樂開了花,他不住的想著,拉吧,拉吧,全拉上來,你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此時,懸崖底下,一根繩索已經展開。

這裏隻有一個少年,那就是陸秦山。

白雪鈴攀登山崖的方向大概是正北方,而陸秦山所攀登的方向,大概也就是西方,西方的路更難走,但是攀登起來,卻似乎更加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