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冷戰真的結束了
帝國是一切反常的政治現象中最為奇特的一個。
——T·B·麥克萊
盡管調查仍在進展中,52歲的中國高級外交官王建平與其司機在吉爾吉斯斯坦的遇害,似乎再次印證了江澤民在“9·11”事件後發表的聲明:中國一直站在反恐怖的前線。在度過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國慶後,2003年7月5日的《紐約時報》刊載了關於“推翻薩達姆計劃”的更細節報道,數萬美軍將集結在伊拉克周邊的八個國家,進行陸海空全方位進攻。全世界已暗暗意識到,在美國總統喬治·W·布什的領導下,我們不僅站在“反恐的前線”,更站在了“重新締造曆史的前線”——在不同力量的作用下,曆史的潮流很可能通向截然的方向。
政治評論家查爾斯·克勞薩默將1989年至2001年稱作“曆史的假期”,因為以美國為代表的“自由市場、民主政體”似乎變得無可匹敵,那個更聰明一點的布什不是在1991年時就匆匆宣布了“重建世界新秩序”了嗎?但直到2001年9月11日,我們才逐漸知道“新秩序”真正意味——美國承認自己的“帝國”身份,它在軍事、經濟、技術處於絕對的領先位置,而其他國家則要學會如何與這個新“帝國”共存。
放棄自我欺騙的行為對於所有人都是個痛苦的抉擇。以抗拒帝國統治而建國的美國終於走上了英國老路,歐洲則發現那個老朋友正變得像一隻八腳章魚般猙獰,俄羅斯默默實踐了那條樸素的真理“打不過你,就加入你”,而中國也慢慢明白合縱連衡的均勢外交有點過時……白宮高級官員在中東、印度、巴基斯坦、菲律賓、印尼奔波著。“帝國”總是擁有一條無邊無際的戰線,從古羅馬、蒙古、西班牙、英國到今日的美國,從來如此。
我們需要慶幸的是,迄今為止,美國仍是最不壞的帝國。它對於自由、民主、財富、人性尊嚴的理解比200年前更廣泛地鼓舞著世界,它還有著一般國家缺乏的外交政策上的“理想主義氣質”。毫無疑問,由於遍布全球的利益,美國比任何國家都更渴望全球性的穩定局麵的出現——消除了戰爭,商業精神才可能自由通行。
90年代的樂觀主義並未完全過時,世界仍有可能在一個新框架下走向燦爛的未來。這個新的全球性的自由市場或許是由美國驅動的,而其它國家也無需照搬美國的製度與文化,但它們都可從中獲得切實利益。全球市民空間也因此而形成,人們認同一種相互尊重、自由流動的文化,而在通用準則基礎上建立起的國際法庭將對罪惡做出懲罰。在英國、法國、德國的努力下,19世紀的歐洲達到了類似的和諧,而當我們試圖將這和諧推向全世界時,美國是無人可以取代的領導者,甚至是惟一可能的推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