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舞步(2 / 3)

索西雅看著瓊恩一會,然後嫣然一笑道:“我自然是願意替你收屍的,可是棺木錢就要從你的工資裏麵扣了。你突然回來,不會是沒錢喝酒了,來騙幾杯的吧。”

瓊恩看了看空空的酒杯,道:“不再給我倒一杯嗎?”

索西雅道:“我已經請你喝了兩杯了,這杯要錢的。”

瓊恩放下一個金幣,道:“夠幾杯?”

索西雅收起金幣,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別人的話,十杯。你的話,一杯。”

瓊恩嗬嗬一笑,拿起酒一飲而盡,道:“反正我這些年我喝的酒都是一個金幣一杯的酒,習慣了。”

瓊恩把身上所有的金幣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道:“這些金幣,向你打探兩個消息,還剩下幾杯酒?”

索西雅淡淡地道:“一杯。”

林納斯大汗淋漓地打下最後一錘,然後把火鉗上夾著的劍柄送到冰水裏。整個火爐房一下子被水霧淹沒,水槽裏的水也一下子少了大半。林納斯看著正發著淺藍色光芒的劍柄,眼中充滿神聖的味道。這是他迄今為止最好的作品,也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好的作品。

被但丁勾起的回憶,一錘一錘都被他打進了這把光劍裏。打完這把劍,他仿佛獲得了新生。他對朋友的悔恨和愧疚,都讓這把劍承擔了。他隻希望這把劍也能把但丁心裏的陰暗勾出來,砍斷。

疲勞像海浪一樣不斷地衝擊著他,他已經連續揮錘三天了,就連他怪獸一般的右手,也幾乎麻木。全身大塊的肌肉都在跳動,盡管如此,他還是像捧著一個聖物一般捧起了劍柄走了出去。但丁早已在外麵等著。

林納斯的疲憊難以掩飾,但他捧著劍的手依然平穩有力。但丁接過劍柄,入手輕如無物,很難想象這種輕便的材料竟是世間最堅硬的材料。但丁運起劍氣,無數劍氣在右手冒出,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劍柄裏麵。兩道白色粗大的激光從劍柄的兩個凹槽裏射出,然後交叉,形成一把寬刃長劍。

鐵匠鋪前麵的一塊巨石突然變成了兩半,切口平滑。沒有人看到石頭是怎麼變成兩半的,但丁卻已經出劍了。果然是最快的劍。光劍殺人不會沾染血跡,也是一把殺人的好劍。

但丁滿意地看著這柄華麗又實用的光劍,可惜還沒有飲過血,少了幾分肅殺之氣,不像十字斬刀-閃已經飲血無數。但丁抬起頭看了疲憊不堪的林納斯一眼,語氣難得溫柔了幾分,道:“謝謝。”

林納斯拿出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笑道:“我收了你的材料和你的金幣,幫你打造了這柄劍。這是交易,你不用謝我,你也不欠我。我隻希望,你可以善待這柄劍。劍也是有生命的,這柄劍,有一日或許也會引你向善。”

但丁收起劍氣,白色的激光劍身一下子消失。他把劍柄別在腰帶上,轉身離去,道:“劍再快,終究還隻是劍。我會善待它的,讓它喝足夠的血。”

林納斯道:“你不給它取個名字嗎?”

但丁一邊離去,一邊說道:“劍,不是寵物,不需要名字。”

林納斯看著但丁離去的瘦削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也是這麼孤傲,但卻有一顆溫柔的心。即使是在自己的右手穿過他的心髒時,他也未嚐責怪。依然溫柔的看著自己。但丁是否也有一顆和你一樣溫柔的心呢?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這孤傲的年輕人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肯特,你能告訴我嗎?

索西雅給瓊恩倒了一杯酒,道:“最後一杯酒了,你想打聽什麼消息?若是簡單的消息,說不定我還能再請你喝幾杯。”

瓊恩接過酒一飲而盡,伸了伸舌頭,道:“第一個消息,賈克羅議員設宴請人,地址在哪裏?”

索西雅挪揄地笑了一下,道:“這個簡單。就在他家裏。”

瓊恩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怪自己想太多,設宴當然就在自己家裏,還以為是一個考驗呢。他又接著問道:“悲鳴洞穴裏的魔劍-阿波菲斯出現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索西雅誘惑的大眼睛地看了一眼瓊恩,道:“本來問完第一個問題我還想請你喝一杯的,不過你既然要問這個問題,那就沒酒喝了。”

瓊恩道:“我知道沒酒喝,要不也不會把我全身的金幣都給你了。不準加價了,我真的沒錢了。”

索西雅道:“你就算不問我,今晚賈克羅議員也會告訴你的。你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瓊恩笑道:“早知道和晚知道差別可大了,這錢不白花,快點告訴我吧。”

索西指了指牆壁上的暗門,道:“去裏麵談。”

瓊恩依言跟著她進入了暗門,看著索西雅被禮服包著的翹臀在麵前扭動,心裏不禁也有一些異樣的感覺。真是個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誘惑的女人。

暗門後麵竟然是個圖書室,四盞明亮的魔法燈分別裝在屋頂四個角裏,把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都照得清清楚楚。對著門的牆上改裝成一個書櫃,一本本裝訂精美的書整齊地排列在上麵。索西雅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在明亮的燈光下愈加嬌豔。

瓊恩在她對麵坐下,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索西雅輕輕抿了口葡萄酒,道:“魔劍-阿波菲斯最早出現的消息是從德羅斯帝國傳出來的,據說一隊冒險家進入悲鳴洞穴尋寶,最後卻隻有一個人跑了出來。那個人已經精神錯亂,嘴裏一直念叨著幽靈、幽靈,其它什麼都不知道。那時便有人猜測是魔劍-阿波菲斯,隻有那柄劍殺人於無形。”

瓊恩道:“但這隻是猜測,根本沒有人見過魔劍。”

索西雅道:“對,於是德羅斯帝國又派出了一隊精英士兵前往探查,結果卻無一生還,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瓊恩道:“僅憑這樣,還不能確定就是魔劍出世了。”

索西道:“是的,德羅斯帝國的人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德羅斯帝國委托了傳說中的劍士,四大劍魂之一的巴恩前往悲鳴洞穴調查。十二年前四大劍魂便已探查過悲鳴洞穴,雖然慘敗而回,卻也是最了解悲鳴洞穴的人了。”

瓊恩道:“結果呢?”

索西雅道:“半個月前巴恩重傷從悲鳴洞穴裏逃出來,確認了是魔劍所為。德羅斯帝國雖然刻意瞞著消息想獨占魔劍,可惜還瞞不了我。賈克羅議員的消息正是在我這裏買的,價錢可比你高多了。”

瓊恩失笑道:“多年的交情就不要在意這點金幣了。”

索西雅道:“我若是在意這點金幣,你一個字也聽不到。”

瓊恩道:“看來這次賈克羅議員請我們去,是要去收服魔劍啊。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偏偏我就喜歡這種活。”

索西雅站了起來,學瓊恩將杯裏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兩頰立馬浮起酡紅,愈加誘惑。她笑道:“你這種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也不知道是指瓊恩喝酒,還是指他的行事作風。

夜幕降臨。

圓月初現,月光微寒,人心瘋狂。

賈克羅議員的府邸坐落在皇宮外麵的天父街上,另外的兩位議員也在這條街上設有府邸。赫頓瑪爾的達官貴人都以能在這條街上擁有一座房子為榮。然而這條街上最著名的建築則是聖職者教團的總部——大聖堂雷米迪亞巴矢裏卡。

大聖堂雷米迪亞宏大而聖潔,通體潔白如玉。四周的牆壁刻著各種浮雕,有的是天使降臨,有的是聖職者淨化惡魔,有的則是世人接受天父的感化……

正麵一道五米高的大門緊緊關閉,鐵楠木製成的大門看起來沉重而莊嚴。大門上麵則立著五座雕像,他們是引領聖戰走向勝利的五聖者。聖者米歇爾的雕像立在中間,年輕高貴的麵龐淡淡地注視著遠方。

這便是聖職者教團的總部,簡潔卻不失莊嚴的大聖堂雷米迪亞。

聖職者教團是一個獨立的組織,不隸屬於任何國家。據說聖職者教團的實力比整個貝爾瑪爾公國的實力還要強大,公國一直期望能掌握教團,可惜教團隻致力於宣揚正義和對抗偽裝者,對國家間的利益糾葛沒有興趣。然而總部的設立對公國依然是有好處的,世界各地的聖職者聚集於此,令野心勃勃的德羅斯帝國也要顧慮三分。因此即使聖職者教團對公國的籠絡一直都是冷淡的回應,公國依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