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老爺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麼磨磨唧唧的幹什麼。”有人懟了他一句。
用烙餅將嘴塞得嚴嚴實實,周放半句話都沒有聽見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氣得一群人後槽牙直癢癢。
顧允之最後發話,先讓人出去告知城中百姓明日遷城的事情。
等大帳中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他才問了周放,“為什麼不去。”
久久沒有聽見人回話,直接在人的背上踹了一腳。周放嘴裏塞滿了燒餅,差點就直接噎死,接過顧允之倒的茶水猛得灌了一口。
等氣順暢了之後也沒有抬頭,低著頭定定地看著地上,“我們不是兄弟麼?現在要是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守城,我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顧允之從小和周家的兩兄弟長大,周馳年長他許多,周放和他年歲相差無幾,玩得更多些。周放是家中次子,周家對他的要求也不高,小時候就和顧允之一起差點將盛京都拆了。
他武功馬馬虎虎,但是極為講義氣,讓他大難之前丟下兄弟一個人走了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我其實還有些私心的。”顧允之直接靠在身後的椅子,抬頭看頂上的帳篷。
半天才說:“我記得明月的二叔家就在百裏開外的黑水城,你幫我將人送過去吧。若是肅州失守,不要帶人回盛京,先看看局勢吧。”
周放原本還想要反駁,卻被顧允之的話給堵了回去。
他說,“我能相信的人不都了,周放,請你一定要將人平安送到。”
——
城中的動靜還是挺大的,還沒有等顧允之說,薑明月就已經知道了要離開肅州的事情,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將能夠留下的東西都留了下來,其餘的全部讓丫鬟收拾了搬到馬車上。
顧允之原本以為還要多花費一番唇舌,沒想到就這樣簡單,一時間有些惆悵。
薑明月沒注意到他的這點小心思,這幾日送到這邊來的食物越發緊缺,那些人是不敢在中間克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現在城中餘糧已經不多,最多也隻能度過這幾日罷了。
算算時間,楊正也快要到肅州了,現在城中戒嚴,怎麼運進來都是一個問題。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顧允之,“不如明天送百姓出城的時候,讓一些士兵混入其中。接到楊正之後,等夜間從東南角衝進來。”
“你在這邊怎麼屯了糧的?”
“那和尚讓我多屯糧時,我想著說不準我們以後要到肅州來,就讓他們準備了。多少我也不確定,但是肯定夠軍中半個月所需。”
她從一開始就想著要陪自己過來?
所有的情緒都卡在嗓子眼,漲得眼睛都有些發澀,最後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裏。
什麼話沒有說,什麼事情有沒有坐,隻是貪戀這一份夾雜在烽火中來之不易的靜謐。
晚上他特意留下來陪她,兩個人喝了一點青果酒,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衣衫從門口一路褪到床邊。
激烈的情事之後,薑明月臉色潮紅,虛弱地倒在男人的懷裏。
“你什麼時候會過來找我的?”她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彈,扔由人的手腰間不停按摩著,酸痛的感覺才稍微好些。
“等結束之後就立即去,我帶你回家。”
薑明月知道,如果不走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安心。與其這樣,還不如撤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人少一些後顧之憂。
“那你記得要過來,一定要過來”她湊上去,狠狠地咬上他鎖骨的位置,知道嘴裏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道才肯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