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在盛簡言的麵前是個忌諱。
以前追盛簡言的人不少,可要說最用心最執著的人要數任也,從他在唐家的泳池裏救了盛簡言之後,他們的孽緣就拉開了序幕。
因為年紀還小,所以盛簡言並不想這麼早跟人交往,可任也一直圍繞在她的身邊,強有力的侵入她的生活裏。
許可清都被感動的不行,還私下勸過盛簡言,要她給任也一個機會。
旁人都能看到任也的用心,盛簡言自然也能,所以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十八歲成年,她就答應任也。
可是那一年,在她的生日宴上,原本答應會出席的任也放了所有人的鴿子,盛簡言等了他整整一晚,第二天得到的消息是,任也走了。
至於去了哪兒,無人知道,任家也不肯透露,隻把一封信給了盛簡言。
字不多,隻有幾行,但是盛簡言來來回回看了十遍。
大意是說,他為這些年給她造成的困擾道歉,他走了不要找他,然後祝她找到更適合她的人。
盛簡言甚至想要懷疑這是別人的惡作劇,可是她騙不了自己,任也的字她再熟悉不過,這就是任也親自寫的。
他就這麼走了,甚至連當麵告別都沒有。
當時厲詩野氣得恨不得絕地三尺也要把任也找出來,可是被盛簡言攔住了。
找到了又如何?
厲詩野叮囑許可清不許再亂說話,然後兩人回去,結果看見一桌子散落了不少啤酒瓶,盛簡言臉都喝紅了。
“你看看你!”
厲詩野就知道那話會把她給刺激到。
許可清也是內疚,趕緊過去扶住她,“言言,別喝了,我們回去了。”
厲詩野見她這樣了,隻能帶著去自己那裏住一晚。
上了車後,許可清本來是坐在後麵照顧盛簡言的,結果後麵兩人抱著睡一起了。
厲詩野停車後看到這一幕,很是無奈。
他再大力,也一次性扛不動兩個人,隻好先把坐在門口的許可清給抱出來,準備下一趟再來弄盛簡言。
可偏偏許可清酒品不好,還沒抱進去就一直折騰,好不容易弄進了門口,她又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死活不撒手。
掰都掰不開。
外麵,後車門是打開的,盛簡言醉醺醺的躺在那裏,大概是那個姿勢不太舒服,所以動了一下,換了一個姿勢後,剛準備再次睡過去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股無法忽視的視線正注視著她。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恰好看見,夜幕下,唐璟仁站在車門外,一瞬不瞬的靜靜看著她。
他穿著深色係的便服,幾乎要跟黑夜融為一體。
即便他是逆著光,可是眼眸的犀利還是無法忽視。
兩人就那麼對視了好幾秒,他薄唇微啟,不聞喜怒,“走還是留?”
盛簡言眨了幾下眼睛,因為喝了酒,腦袋轉動的有些慢,不過反應過來後立刻說道,“走……”
唐璟仁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她慢慢從車裏出來,看著走在前麵的身影,她步伐不穩的跟上去。
她不知道唐璟仁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他說那句話的意思?
但下意識的,她還是跟上去了。
可中途她沒忘記給厲詩野發個消息,告訴他自己走了,讓他照顧好許可清。
其實平時她沒那麼快酒醒,但是現在她真不敢讓自己繼續沉浸在醉酒中。
他簡直比醒酒藥還厲害。
唐璟仁的步伐不快也不慢,雙手放在褲兜裏,微微回頭就看見她像條蚯蚓在走路。
知道她喝醉了被厲詩野往這邊帶,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車門外。
他知道他們不是孤男寡女,還有許可清,但一想到她醉態的睡在自己侄子的屋裏,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不管怎麼說,名義上她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嚴格來講,厲詩野還要叫她一聲小舅媽。
盛簡言看著怎麼都追不上的男人,有些氣惱,是顯擺自己腿長嗎?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步伐慢慢停下,側身看著她,麵色冷淡。
她快步上去,思緒稍稍還有些渙散,略微有些口齒不清,“你找我……有什麼事?”
唐璟仁聞見了她身上的酒味,極重。
“你的賭技誰教你的?”
“賭技?”盛簡言偏頭想了一下,“一開始是詩野教我的,後麵又自己研究了一下。”
“經常賭?”
“沒有,偶爾。”
“女孩子最好少去那種場所,特別是你,你爸媽的事馬上就要定了,你總不希望現在被人揪住小辮子吧?”
盛簡言抿抿唇,沒有吭聲。
唐璟仁的表情以及語氣中依舊充斥著冷淡,“當然,我隻是提醒,你要覺得是廢話,也可以選擇不聽。”
“沒有。”
她其實覺得心裏很難受,想要大吼,想要不顧一切的放肆,掙脫身上的束縛。
可最後,她還是表現得很靜,很有分寸。
唐璟仁眼眸眯起。
那怕是喝了酒,她也不在他麵前有半分的失態,讓自己保持在最理智的狀態。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知道,在他的麵前,她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是不是無論他說了多麼難聽的話,態度多麼的冷淡嘲諷,她都可以不哭不氣,甚至連委屈都不會有,全部都可以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