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樹立起來的戒備頓時都降低了許多。?那個人和其他黑衣人一樣不苟言笑,看了我兩眼後開口:“我來接您去三區。”
什麼?”我完全沒明白他這突然一句的意思。
“陳指揮的意思,讓我帶您進去三區。”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是陳墨讓你帶我去三區?可三區不是出問題了麼?”??黑衣人點頭:“沒錯,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要這個時間來接您。”
?一邊代午和紅妮的房門也都被打開了,他們應該也聽到了我和這個人談話的聲音。
紅妮裹著外套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也是有些疑惑,看了我兩眼問道:“這是...”
?沒等那個人介紹,我就開口:“跟陳墨他們一個隊伍的人。”
“奧~”紅妮笑了下,立即對那人客氣了一大圈:“你好你好。”
那人仍舊是不苟言笑,看了他們兩眼後,又看向我:“請問您現在走不走?”
“走?”紅妮疑惑的看向我:“去哪?”
?我將那男人的意思解釋了一次給紅妮和代午聽。
代午想了一會對那人問道:“你是說,現在你有辦法帶我們進去三區裏麵??現在這個時間點?”
那人點頭沒說話。
?“是陳墨的意思?”
?那人再次點頭:“對。”
“可是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現在?”代午的態度有些很明顯的敵視。
那人臉色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三區現在全麵封鎖,你以為那麼容易就可以白天開著車帶著你們兜著風就進去了?”
“怎麼?咱們還得飛簷走壁?”代午完全無視了對方的不耐煩。
說實話這種時候,還是得代午出麵,如果是我,一見對方不耐煩,立馬就不好意思在問下去了。
“請問到底走不走?”那人幹脆不再搭理代午,直接問我。
代午見狀上前兩步將我扯到他的身後:“我還問你話呢,回答了再說。”那人盯著代午看了好一會,扭頭就準備離開:“那就算了,順便提醒您一句,那裏起碼一個禮拜無法通行,裏麵的人就是沒有被咬死,餓死的幾率是多大您自己推測吧。”???見狀,我趕緊上前攔住了那個人:“走走走,現在就走。”
不得不說,這個人最後一句直接捏住了我最敏感的地方,隻要想到爸媽在那裏麵的某個房子或者某一輛車裏餓的癱軟動不了的樣子我就立即想要發瘋抓狂。
代午原本還想攔住我,但是聽了那人的最後一句想了想還是收住了嘴,半天才飛快的跑回屋子裏拿上厚外套裹上道:“我跟你們一起。”?那人看了代午一眼,並沒有反對。
我們在電梯裏的時候,那個人背對著我們倆站在電梯口處。??夜裏很冷,今天似乎是降溫了,我止不住的有些發抖,代午握住了我的手,站著沒有說話。
我知道代午是在給我勇氣和力量,抓著我的手沒有別的成分在其中。
從電梯的反光中看著並排站一起的我跟代午,覺得有安全感極了,有些時候能有個同伴願意陪在你的身邊,陪你一同走上那不知未來的道路,事實上是十分幸運的事情。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時間已經很晚了,加上今天一天都在限行,所以一層大廳內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大樓原本上鎖的大廳玻璃門這會也在打開著,保安室的燈在滅著。
這門應該是這個黑衣人打開的,保安估計都睡著了。
起了很大的風,在走出大樓的瞬間迎麵吹來的涼風讓我跟代午同時打了個哆嗦。
那人並沒有帶著我們倆走小區的大門,而是七拐八拐的從一個極小極小的柵欄縫隙中出了小區。出來麵對的就是一大片的空地。
往日裏這裏是一大塊的草地,來這裏野營的人很多。?但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天氣涼了,草還沒枯萎,風一吹發出沙沙的聲響,有種詭異的荒涼感。
?“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帶著我們倆在做賊一樣。”代午抓著我的手走的很快才能跟上前麵的黑衣人。
那人沒有回頭,聞言好一會才回答:“必須避開那些人,不然通報上去就會被發現。”??從這一大片的草地走出去,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看上去有些老舊。
?坐進去一股子灰塵的味道,當那黑衣人坐到駕駛位上之後,代午抱怨道:“你這車怎麼也不收拾收拾,多大一股子灰味,嗆死了都。”
代午平日裏並不是個愛抱怨的人,甚至他可以清晰的分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今天的他似乎有些過於話多了,他似乎從始至終都對眼前這個黑衣男人並不信任。
車子阻擋了外麵的寒風,這會我覺得暖和多了,大腦也能開始轉動起來,卻越發覺得什麼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