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桑美的情緒不佳,整個人都很煩躁。
她直接給那名交警甩了臉色,指了指自己打著石膏的腿,冷冷地道:“我這情況,恐怕哪裏也去不了。”
開什麼玩笑?
他們按照正常行駛,莫名其妙地被徐璽從對麵開車過來撞擊逼停,然後她的司機還被揍得人鬼不分,如今昏迷在地,他們卻要求她去警局配合調查。
她全程坐在車裏,連外麵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她能配合什麼調查?
交警被碰了一鼻子的灰,當即蹙眉,“可是......”
他當然看到了戚桑美雙腿上的巨大石膏,但現場一共就三個人,兩個男人如今已昏迷正在上擔架抬走,隻有她一個人還清醒。
桑美不想聽交警勸自己,連忙翻了個大白眼,語調刻薄地反問一句,“還是說你來抱我上你們的警車?”
抱她上警車?
那名交警被震住,立刻認起慫來,“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穆瑾言原本就是個護犢子的男人,誰都不允許碰他老婆的那種。
雖然那個神秘的男人如今成了“植物人”,但戚桑美如今的熱度,誰敢去抱她?
那不是在往自己身上套緋聞,逼自己成為熱點人物嗎?
麵對交警的為難,桑美卻依舊板著臉,冷冷地繼續反擊,“意思你讓一個手腳不便利的人自己下車就不是在為難人了?”
那名交警被戚桑美三言兩語給懟得不知如何下台,正當他左右為難時,身邊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疏冷的聲音,“戚總!”
交警扭頭,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著西裝的男人。
他蹙了蹙眉,連聲追問,“這位是......”
不等戚桑美開口介紹,顧灸就主動地點名了身份,“戚女士的私人律師。”
他將手裏的名片遞給交警。
桑美冷冷地瞄了眼匆忙趕來的顧灸,忍不住打趣道:“來挺快。”
方才他們車發生撞擊時,戚桑美就已經給顧灸發去了訊息。
隻是她沒有想到,顧灸竟這麼快就趕到了現場,感覺他開的不是車,而是火箭似的。
麵對戚桑美的調侃,顧灸倒是習以為常,應對自如,“及時維護但是人的權利不被迫害,是我的職責。”
那名交警站在中間,一會看看戚桑美,一會看看顧灸,整個人懵懵的。
他在考慮要怎麼和這位顧大律師說要戚桑美去警局的事,可這兩人的段位實在太高,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正當交警猶豫時,身後有同事突然大聲喊道:“喂!你們幹什麼?趕緊出去?”
“還往裏麵跑,馬上出去!你們這是在破壞車禍現場!”
“聽沒聽見?”
那名交警扭頭,瞬間被嚇得震住。
隻見一片黑壓壓的人圍攏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
那名年輕的交警整個人愣住,甚至內心有種莫名的恐慌感。
“哢嚓!”
“哢嚓!”
“哢嚓!”
“......”
“......”
鎂光燈在眼前頻繁地閃動,那名交警的眼睛都被閃花了。
記者圍攏過來,手機亮著光照到桑美的臉上,然後激動地道:“哇!真的是穆瑾言的太太啊!”
桑美的眼睛受到刺激,忙不迭地伸手去擋。
顧灸見狀,立刻上前,用身體替她擋住了光線。
可他畢竟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敵過那群對新聞敏感的記者呢。
那群記者圍攏過來,你擠我,我擠你的,直接就將顧灸和交警都擠到了旁邊。
記者伸長著手裏的話筒,大聲地追問道:“戚總!我們剛才看到品睿集團的總裁徐璽先生昏迷被抬上擔架,請問是你們之間是的發生了車禍碰撞嗎?”
其他人也將手裏的話筒伸進來,全部堵在車窗邊。
這些人來勢洶洶,畢竟今晚發生車禍的雙方在他們嚴重是處於對立麵的世仇。
競選即將開始,現在市中心卻鬧出這麼一幕,大家內心都在揣測這裏麵是不是存著什麼陰謀,所以各個內心激動亢奮。
說實話,這些記者的行為已經讓戚桑美的心裏很是不爽快了。
但現在的局勢在我方的優勢大,她不可能在這時候去斷自己的路。
桑美冷冷地瞄了眼被擠到角落的交警,麵色沉冷地說道:“交警同誌就在這裏,你這麼專業的問題,難道不該讓他來替你解疑嗎?”
很顯然,她是在甩鍋。
但車禍的問題,她一個坐在車後的乘客,能具體說明些什麼呢?
更何況,她手腳還沒完全痊愈,作假就更是不可能。
那名交警被點名,猶豫了片刻,這才主動站出來疏導,“請你們務胡亂猜測,我們的同事......”
然而,那群記者壓根就不聽他的,而是固執地杵在原地,根本就不給交警讓路。
他們甚至沒有聽那名交警將話說完,而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戚桑美身上,繼續追問起來,“戚總,你的司機好像被徐先生傷得也不輕,請問你們會不會對此向徐先生提出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