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要說什麼,他們其實心裏已經有數。
但他們想要的內容,是戚桑美親口說的話,畢竟現在人昏迷了兩個,她是今晚唯一還清醒著的知情人了。
麵對記者的窮追不舍,桑美全程顯得淡定。
她又瞄了眼被擠得黑臉的顧灸,直接甩鍋,“這件事我已全權交給我律師處理,有什麼你們大可以問他。”
顧灸臉上的表情一僵,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
周圍的記者看到他,頓時激動地追問起來,“顧先生,請問你們會對徐先生提起訴訟嗎?”
戚桑美當著他們的麵承認的顧灸為其代表人,那他說的話必然就是代表戚桑美的意思。
那名交警忘了眼旁邊板著臉,沉默不語的顧灸,一時間有些沒弄明白。
明明大家都是代表說話,為什麼他開口就是被人嫌,而顧灸還沒開口就被人重視?
憑什麼?
見顧灸麵無表情地站著,旁邊的記者以為他是在想如何回應他們,於是忍不住小聲地提醒道:“顧先生!”
顧灸依舊沉默不語,對於記者的喊聲更是毫無應答,跟顆石頭似的。
記者,“......”
場麵陷入尷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隻能再將注意力放在戚桑美身上。
為首的記者舉起話筒,滿眼請求地盯著戚桑美,“戚女士!”
桑美坐在車裏,車窗放下來後莫名地關不上,她現在在裏麵被凍得夠嗆,整個人情緒非常的不好。
她冷冷地瞄了眼說話的記者,冷冷地問了一句,“做什麼?”
雖然說她很同情記者的工作辛苦,但他們為了采訪,完全就不顧受采訪者的心態,既然無法互相理解,那她也就沒必要給他們太多的照顧。
那名記者看了看顧灸,記者有些吞吐地道:“這......”
桑美板著臉,眼底的光陰測測的。
她沒什麼表情,冷冰冰地道:“你覺得我要是能嚴謹專業的說明這些問題,那還請律師做什麼?”
那記者被懟得有些不知所措,“可......”
他們舉著手裏的話筒,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交警巡邏隊隊長得到那名年輕交警的求救後趕了過來。
他是老手,處理這些更是得心應手,當即就端出自己執法者的身份,嚴肅地喊道:“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旁邊有幾名交警見狀也圍攏了過來,大家排著開始將那群記者往後趕。
巡邏隊隊長看著那名杵著不動的記者,麵無表情地道:“請不要影響我們公務執法。”
記者再是想要采訪,但麵對態度如此強硬的執法者,他們也斷然不敢造次,隻能不甘心地往後挪了挪。
見記者往後退,巡邏隊隊長立刻指揮起同事拉起警戒線來,將記者與戚桑美隔離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見記者走遠,顧灸這才走過來,滿臉嚴肅地道:“現場有記者在,恐怕您還是要跟我去一趟警局。”
“嗯。”桑美點了點頭,指揮道:“你去拿輪椅。”
如今有記者,桑美要是不去警局配合調查,指不定明天會在新聞裏被寫成什麼樣子。
她現在的煩事已經夠多了,不像再被這些瑣碎的事情的打擾。
顧灸考慮周到,帶了陌莊園裏的女看護過來。
那名看護幫著忙,很輕鬆地將桑美從車內轉移到了輪椅。
顧灸眼尖地看到了戚桑美額頭被磕出的紅色印記,緊張地問道:“要不要我找醫生過來看看你的傷?或者我們先去醫院也行。”
“沒事,小傷。”桑美搖了搖頭,“待會去警局拍攝幾張照片就是,應該沒傷到骨頭。”
不等顧灸開口多勸,桑美就再次搶話,沉聲說道:“盡快解決警局裏的事,我還趕著回家吃晚飯。”
顧灸點了點頭,沒再多勸,“明白。”
戚桑美的性格,認定了的事就別想輕易更改。
雖然顧灸是不知道晚飯到底有多重要,但他也不願意費心度多勸,倒不如叫醫生在警局替桑美確認傷口。
桑美剛才坐上顧灸的車,立刻就開口問道:“周嶽沒去閻王那裏報道吧?”
顧灸開著車,緩緩地跟上前方的交警車。
他瞄了眼睛後視鏡裏的警車,頓了頓,這才開口揶揄,“他除了視力稍微瞎了些外,身體還是挺能扛的。”
桑美揚了揚眉,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屑,“能扛會被揍得滿地找牙?”
顧灸,“......”
他其實挺為周嶽叫屈的,成天被這兩口子呼來喝去就算了,現在還要被迫成為別人的沙包。
想著周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腦袋,顧灸就忍不住搖頭,真的是想想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