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平日裏端莊典雅,說話聲音都是降著調的,今日突然情緒激動,主動地撕開了臉上掛著的麵具。
她瞪大著眼,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瞪著柳柳飄飄的眼神裏透滿了怨恨。
葉清說話時,不再是以往頗有涵養的徐太太,而是情緒激動的母親。
她看不起柳飄飄,覺得她本身出現在徐璽的周圍就是個錯誤。
更何況,因為這女人,徐璽再次主動提出要與景遙光解除聯姻的事。
葉清的火氣瞬間炸開,臉上盛滿了情緒。
她現在恨不能衝上去,親手剝了柳飄飄的皮。
麵對疾言厲色的葉清,徐璽顯得實在太過淡定。
他瞄了眼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柳飄飄,麵無表情地道:“那母親最好是多考慮考慮,究竟這人到底要不要我保。”
柳飄飄將徐璽的護短聽得清楚,一時間各種感慨和高興,她甚至得意忘形到連掙紮都忘了,就那麼被按在地上,滿眼小星星地盯著徐璽。
此刻的徐璽,身上穿著昂貴的西裝,手腕上帶著奢侈名表,由內而外的高雅氣質,柳飄飄看得都饞了起來。
徐璽全程沒有多餘的表情,說話的語速也極緩慢,不輕不重的。
可恰恰是這樣,反而更是激起葉清內心的惱怒。
她猛地站起來,一把拽住徐璽的胳膊,大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徐璽瞄了眼被葉清拽緊的手臂,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
他沒有掙紮,任由葉清拽著他。
半晌後,徐璽再次開口,漫不經心地道:“就覺得這些年好像活得有些太沒有自我了,想要活得更像自己一點。”
葉清的手忽地一顫,借著從徐璽的手臂上滑落了下來。
這句話,幾年前他反抗自己時就曾今說過的。
那時候,他還是青澀的小青年,說話還沒有現在的有底氣。
那時候,他大多數是蠻狠的,固執的,小孩子似的。
可葉清沒想到,即便是車禍之後,他忘記了所有,改變了很多,卻唯獨沒有改掉這個脾氣。
葉清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心裏各種的不爽。
她盯著徐璽,板著臉問道:“怎麼?這是嫌母親管你管多了?”
葉清被逼得沒辦法,隻能端出自己的備份,企圖逼徐璽就範。
她看著徐璽,猶豫了片刻,跟著就板著臉,冷冰冰地質問起來,“你這是要趁你父親病重,準備要翻天了不成?”
現在徐毅生病住院,品睿集團都交給了徐璽安排。
或許是這樣,他如今才會著這般的執拗。
葉清的話音剛落,徐璽就極配合地點了兩下頭。
他看著葉清,滿臉嚴肅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試試。”
徐璽說這句話時很態度很堅定,不容置疑的樣子。
葉清看著這樣的徐徐,既開心又難過。
她心裏在害怕,害怕那段曆史重新上演。
葉清與徐璽對視了許久,半晌後才忍不住感慨一聲,“好啊!”
她盯著徐璽,麵色黑沉,冷冷地道:“兒子這麼爭氣又有報複,我這個作母親真是深表欣慰啊!”
這話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徐璽並沒有著急接話,而是靜默著離在那裏,一聲不吭。
見他依舊沒有放低態度,甚至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
葉清的心裏更是慌了,她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柳飄飄,頓時眯了眯眼。
那一刻,葉清的眼睛裏不再是溫和,而是濃烈的狠戾。
她瞄了眼杵在旁邊的風管家,冷著聲音下令,“風管家,把這賤人給我帶下去。”
風管家剛才點頭,還沒有來得及邁出步子,就聽見徐璽怒吼一聲,“我看誰敢!”
徐璽的話音剛落,大門立刻就傳來了響動。
隻見賀太帶著幾名黑衣人闖了進來。
他們各個麵無表情,身材高大。
風管家沒想到徐璽竟然來真的了,當下有些手足無措。
他看了眼賀太帶進來的人,猶豫了片刻,這才走到徐璽麵前,著急地問道:“大少爺,您這......”
徐璽並沒有看他,隻是揚著自己的下巴,態度倨傲地說道:“人是我請的,斷沒有讓你們帶走的理由。”
話音剛落,那幾名闖進來的黑衣人立刻散開,將屋內的各個出口給攔住了。
葉清臉色慘白,她用力地咬著唇,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粗重起來。
徐璽並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風管家,麵無表情地道:“如果你們非要拿人走,那就隻能有些推攘,或者說報警讓警方上門處理。”
雖然這話是對著風管家說的,但葉清知道,這其實是衝著她來的。
可這五年來,徐璽對她是既尊重又聽話的,她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