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發現是穆瑾言在騷擾她後,當即變臉,“穆瑾言,你煩不煩啊。”
桑美枕著穆瑾言的大腿,將身子轉過來,正麵對著他。
她臉上滿是被擾了睡意的怒氣,眼神透著嬌俏與凶狠。
穆瑾言用食指敲了敲她的臉,滿臉的笑容溫暖和煦,“起來啦!”
隻要麵對桑美,他可以用盡自己的耐心,他願意花時間去哄她逗她。
桑美搖了搖腦袋,滿臉的嫌棄,“我不要!”
“我冷!我不要起床!”
她立刻用手抱著自己,做出一副受凍了蜷著身保暖的姿勢。
這個樣子,像極了以往每天撒嬌賴床的穆星辰,真的是連動作和語氣都一模一樣。
穆瑾言臉上揚著笑,柔著聲音繼續去說服她,“羽絨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不會凍著你的。”
這話,直接斷了對方的退路。
桑美噘了噘嘴,幹脆直接拒絕交流了。
她閉著眼,枕著穆瑾言的腿,側身又開始睡了起來。
又不能抓起來打一頓。
真是沒辦法啊!
頭痛喲。
穆瑾言被左右為難,但臉上卻洋溢著極幸福的笑容。
他盯著麵前耍賴的桑美,沉默了片刻後,啞著聲音問,“真不願意起來?”
桑美點了點頭,極其的肯定,“就是不想起。”
“我還想再睡會兒。”
她被睡意困頓,完全就失去了對危險的判定,直到輕輕軟軟的羽絨將自己整個裹住。
穆瑾言不知道從哪裏變了條寬大的羽絨服,軟軟的,桑美倒是覺得很是舒服。
可下一秒,她感覺穆瑾言的手穿過自己的後腦勺和腿窩,隨後身體就有一種強烈的騰空感。
騰空感?
桑美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穆瑾言摟起來,嚇得直嚷嚷,“唉唉唉!”
穆瑾言還沒有完全將她抱好,所以總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會掉下去的感覺。
桑美被嚇了一跳,忙不迭地伸手摟著穆瑾言的脖子。
她有些生氣,雙腿撲騰著掙紮,直接就咋呼了起來,“穆瑾言!穆瑾言!你要幹什麼?”
穆瑾言在半空裏顛了顛她,然後摟緊。
他笑了笑,賣關子地道:“待會就知道了。”
穆瑾言的手臂結實,兩人這麼一貼近,桑美原本有了慌亂和不安全瞬間蕩然無存。
她摟著穆瑾言的脖子,腦袋擱在他的肩頭,就等穆瑾言給她一個交代,否則她就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一口。
穆瑾言摟著氣呼呼的桑美,順著往船艙的裏麵走。
在布置得與戚家一模一樣的船艙背後,還有一個艙。
船艙內布置得很簡單,顏色是灰和白,屋內有個大的沙發床。
船艙內就點著一隻香薰蠟燭,味道很好聞,是梔子花的味道。
聞到這股味道,桑美就忍不住想起在C市的那個家。
以前戚濤就在院子裏種了株梔子花,一到初夏時分,整個院子裏都是好聞的味道。
綠油油的一叢綠樹上,掛滿白色的花,一茬又一茬。
李玲玉心靈手巧,還會用梔子花做菜煲湯。
那樣的時光歲月,真的是想想就幸福啊。
可是,戚濤不在了,那種一家人坐在院子樹下聞花香,吃西瓜的場景,再也不會有了。
桑美的心有些失落,以致於穆瑾言將她放在沙發床上後,她都一直在發呆。
穆瑾言以為她是因為被自己從睡夢裏搖醒,所以還懵著,也就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