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完全不明白此刻穆瑾言的腦回路。
他今晚在B市的夜晚放了把“暗火”,眼看著明天火就要燒起來,結果他卻要帶老婆出海看日出?
可想吐槽的那麼多,話到嘴邊,周嶽還是艱難地全部吞了回去。
畢竟,保命最重要。
海風瘋狂的吹著,可隔著厚厚鐵板的船艙內,空調呼呼地吹著暖風,安靜一片。
桑美枕著柔軟的枕頭,整個人窩著,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著穆瑾言出來,她現在神經放鬆,沒有半點的緊張與急迫感,睡得極其舒適。
睡夢裏,她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聲音熟悉又溫柔。
“老婆!”
“老婆!”
“......”
桑美睡得熟,沉沉地愣了半晌,這才辨析出來是穆瑾言的聲音。
她睡意沉沉,艱難地翕開眼睛,頓頓地應著聲,“嗯?”
桑美半翕開著眼,就留出一條縫隙來。
暗色燈光的船艙裏,她隱約地看到穆瑾言的身影,甚至沒看清楚臉。
她剛準備扭頭過去繼續睡,冷不丁地一雙手伸過來,直接將她的頭給扶了起來。
睡得迷糊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動自己,桑美也不例外。
她擰緊著眉,五官糾結著皺巴巴地團著,憤憤地嘟噥著抗議,“穆瑾言,你幹嘛?”
穆瑾言捧著她的腦袋,笑容溫和,“挖你起早床。”
他不敢動作太大,隻輕輕地墊著後腦勺,然後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桑美枕著穆瑾言的腿,因重心的偏離稍微的醒了些。
可船艙內的空調暖氣著實舒服,安靜的空間裏睡意依舊占據主導。
桑美後腦勺擱在穆瑾言腿上,仰著麵,眼睛閉著。
她癟了癟嘴,極不走心地啞聲問了一句,“幾點了啊?”
那小模樣是真的困,臉上盛放著熱氣和困意,仿佛隨時都能睡著似的。
穆瑾言用手指撥了撥桑美的臉,瞄了眼手腕上的表,極有耐心地道:“現在六點半。”
他盯著桑美,半點不落地注意著她所有的表情。
聽到時間,桑美果真不高興了。
她呼吸深了幾分,嘀咕著抱怨起來,“才六點半,你幹嘛啊!”
桑美極為不滿地側過頭,避開燈光對眼睛的直視,嘴裏哼哼唧唧,“讓我再睡會兒。”
這樣的戚桑美,像個嬌氣的小可愛。
穆瑾言的手扶著她的肩,輕輕地推了推。
桑美被騷擾,聲音軟軟地製止,“別動我!”
穆瑾言並未聽話,依舊作亂似地推攘著她的肩膀。
“別動我啦!”
桑美有些不快地蹙眉,肩膀縮了縮,躲開穆瑾言的觸碰。
她縮成一團,臉上滿是睡亂了的發絲。
可這樣的戚桑美,柔軟嬌蠻,恰好可愛到了穆瑾言的心裏。
穆瑾言很是無奈,隻得放棄用搖晃的策略將戚桑美喚醒。
他抬手,輕輕地將糊在桑美臉上的頭發給撥了撥,別在耳後。
桑美的頭發發質很好,軟軟的,非常順滑。
穆瑾言的手貼在桑美的耳邊,頓了頓,突然揪著她的頭發,用發間輕輕地在她鼻尖撓著癢癢。
桑美努了努鼻子,然後清脆地“啊啾”一聲。
見她又扭頭打算去睡覺,穆瑾言再次揪著她的頭發去撓她的鼻尖。
桑美一連“啊啾”了好幾聲,最後被自己的小噴嚏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