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坐在了桑美的旁邊，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跟著才拿起遙控器，衝著沙發床對麵的幕布按了一下。
隻聽見“滴”地一聲，麵前的幕布直接向上卷了起來。
可這幕布卷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屋子裏依舊是黑漆漆的。
桑美盯著那麵漆黑黑的落地玻璃，蹙了蹙眉，“你這是要幹嘛！”
穆瑾言環手摟住他的肩，嗓音溫柔，“再等一等！”
桑美不滿地“哼”了一聲，順勢將身子往下縮了縮，側頭就枕著穆瑾言的胳膊。
梔子花的味道很好聞，加上香薰原本就添加了助眠的成分，桑美很快就疲軟地開始打盹了。
睡夢裏，她看到了戚濤。
他就坐在院子裏的那棵樹下，手裏握著象棋，回頭正衝著她笑。
“爸！”
“爸！”
桑美在夢裏喊出了聲，可戚濤隻對是衝著她笑，還不斷地給她塞西瓜，卻沒有回應她。
“爸！”
“爸！”
“......”
突然一道光在眼前亮起，桑美的耳邊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老婆！”
“老婆！”
“......”
桑美被搖晃著，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麵前就湊過來一張臉。
屋內就隻有蠟燭的微弱燈光，看不太清臉，但從味道和直覺她就在心裏描繪出了穆瑾言的樣子。
桑美沉沉地“嗯”了一聲，啞著聲音道：“幹嘛啊！”
她難得夢到戚濤，可卻被穆瑾言就這麼硬生生地打斷。
桑美有些不高興，語氣也重了些，“穆瑾言，你煩不煩？”
穆瑾言興致頗高，拍了拍她的肩，激動地道：“快看！”
桑美蹙眉，“看什麼？”
“日出。”
穆瑾言拿過旁邊的香薰蠟燭，“呼”地一口吹滅。
桑美，“......”
這是要做什麼啊？
桑美帶著滿臉的疑惑，原本想要表達自己的憤怒，可想著難得與穆瑾言出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她心裏清楚，有些賬還是留到後麵來算比較好。
穆瑾言將吹滅的蠟燭擱在一邊，然後指著對麵落地窗的方向，“老婆，你看對麵！”
桑美抬頭，立刻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海麵上出現一絲亮光，就貼著海麵與蒼穹亮起的一線。
那種感覺很神奇，莫名地給人帶來強烈的希望感。
桑美眨了眨眼，忍不住開口問道：“是太陽就快要出來了嗎？”
穆瑾言摟著她，極有耐心地解疑，“應該快了。”
他害怕桑美著涼，貼心地將羽絨服在她身上緊了緊，“別著涼了。”
真的是，事無巨細。
桑美順勢往穆瑾言的懷裏拱了拱，一雙眼盯著前方。
太陽還沒有出來，隻是那條海麵上的亮光在慢慢地變寬。
她頓了頓，小聲地問道：“把我從被窩裏拖出來，就是為了看日出？”
穆瑾言摟著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桑美往他懷裏靠了靠，其實真的很難相信，穆瑾言竟然會有這麼“俗氣”的想法。
或者說看日出這樣的事，與穆瑾言的人設，著實是太不搭邊，她一時還沒辦法接受。
穆瑾言笑了笑，聲音低柔，“所有情侶和夫妻約會要做的事，都想拉著你去嚐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