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景遙光,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前幾天你不害振振有詞地說知道她的藏匿點,我們等了三天,一無所獲。”
羅湖滿臉嚴肅,威望地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給不了她的位置,我們能解決誰?”
“那可不!”羅趵見狀,跟著附和起來,“景小姐,要不然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景遙光的情緒差到了極致,她瞪著羅趵,忍不住地嚷嚷起來,“你給我說算了?”
她突然之間放開的情緒嚇到了羅趵,他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景小姐,你最好冷靜一點。”
景遙光是葉擘很寵愛的小輩,沒人敢忤逆的那種。
誰惹小姐不高興,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羅趵執行過太多因為得罪這位女王而被處決的人,各個都在懊惱為什麼會招惹她。
羅趵盡量後退,堅持與景遙光拉遠距離。
誰知道景遙光卻得寸進尺,滿臉憤怒地瞪著他,“冷靜?怎麼冷靜?”
羅趵被嚇得不敢再動,整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景遙光喝了酒,渾身都是酒精的味道。
她有些站不穩,整個人踉踉蹌蹌的。
羅趵生怕她摔倒,立刻伸手獎其扶住。
景遙光擺了擺手,燃火站起來,走路有些橫著在飄。
她搖晃著身體,突然嚷嚷了起來,大聲罵道:“戚桑美那個狐狸精,她居然敢勾引徐璽!她居然敢勾引我的徐璽。”
羅湖,“.......”
羅趵,“......”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懵逼,尤其是羅湖。
他方才還景遙光正經八百地說話,結果這丫的早就已經醉了。
鑒於剛才她說了一堆氣話,羅湖便想著試探著問一下,“景小姐,你會不會哪裏有誤會?戚桑美不久前不是還說徐少殺了她父親,要他償命嗎?怎麼可能突然就仇人變情人了?”
主要是戚桑美與徐璽,這兩人實在是有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這樣硬拽,強塞,似乎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景遙光揮了揮手,跟著大聲地吼了起來,“我親耳聽到的!”
她很是不滿,嘟噥著大聲強調,“他恢複記憶,腦袋裏想的全是戚桑美!全是!”
景遙光站在馬路邊,頭發淩亂,臉上的醉意明顯。
冬天的冷風一吹,她整個人狀態就變得更加糟糕。
根本等不及羅湖羅趵反應,景遙光就彎下腰,“嘔......”
她的酒喝得實在太多,吐出來的酒水差點灑到羅趵身上。
幸好羅趵反應快,連忙跳起來避開了,“咦!”
差點就吐了他一身,羅趵簡直被惡心得要死。
景遙光吐過之後,先是一愣,跟著整個人就往後退了幾步,跟著“咚”地摔進了灌木叢裏。
羅趵想要拉卻已是來不及了,他回頭看向羅湖,求救似地問道:“哥!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總是不能就放在這裏不管吧!
羅湖捂著額頭,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末了,他看著羅趵,冷冷地道:“把她送去葉先生那裏。”
羅趵看了眼栽進灌木叢的女人,猶豫著點了點頭,“行。”
聯合兄弟好不容易從別墅忙完回家休息,出門就碰到位得罪不起的酒鬼。
這讓人很頭大,但又不能坐視不管,更不能撿屍回家。
胡靜穿著睡衣,外麵搭了件厚外套就衝了下來。
當看到醉在沙發裏呼呼大睡的景遙光時,忍不住感慨一句,“哎呀,怎麼會喝得這麼醉?”
她跑過去,連忙抬手摸了摸景遙光的額頭,然後吩咐傭人去準備熱毛巾和解酒藥。
“不知道。”羅湖羅趵也是一臉的無奈,滿臉淒苦的應道:“我們也是在門口碰到的景小姐。”
天色已晚,更何況胡靜還穿著睡衣。
她坐在沙發上,揮手打發起羅湖羅趵來,“行吧,你們先回去。”
得到赦免,兩兄弟異口同聲地應“好”,然後轉身就往門外衝。
他們現在是半點也不願意待在葉家,一刻也不想。
兩兄弟衝出別墅,一路快步往前跑。
跑了很遠,他們才停下來。
羅趵現在心裏極不踏實,整日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做的那些事被葉擘給發現,然後直接要了他的命運。
羅趵看著羅湖,滿臉的焦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羅湖搖了搖頭,他最近也感到了焦灼,尤其是陪伴在葉擘身邊時。
都說伴君如伴虎,以前他並不覺得,如今自己背著他做了些事,心裏就有了忌憚與後怕。
羅湖擰著眉,表情糾結地道:“沒辦法,隻能趕緊處理完,早點脫身。”
沒辦法,早死早超生,早點解決完問題,早點輕鬆。
羅趵喘著粗氣,他看著羅湖,猶豫著問道:“難道真的要聽景遙光那瘋女人的醉話嗎?”
羅湖現在也有些六神無主,滿心鬱悶,“不然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葉擘現在已經想好怎麼處理穆威了!你以為我們還遠嗎?”
這是剛才他陪在葉擘身邊,有意無意地試探出來的。
葉擘已經開始在計劃著除掉身邊的誰誰誰,穆威的下場基本已成定局,但羅湖羅趵並不打算就這樣將命交出去。
羅趵氣得牙癢癢,他往地上吐了口痰,忍不住地罵出了聲,“都是過河拆橋的混賬玩意。”
羅湖聞言,抬手“啪”地往他腦袋上砸了過去,大吼道:“你快閉嘴吧你!”
羅趵捂著腦袋,吃痛地抱怨一聲,“幹什麼啊你!”
羅湖瞪著他言語警告起來,“不想死就給我兜著!”
他為人處世較為嚴謹,生怕被牽連。
羅趵揉了揉被拍痛的腦袋,低著頭,將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就背地裏說說。”
羅湖瞪他,忍不住訓斥起來,“那也不行,隔牆有耳,你知不知道?”
羅湖如此謹慎,有他的道理,羅趵隻要負責聽就行了。
“明白。”羅趵沒什麼異議。
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裏散著八卦專屬的光芒,“不過剛才景遙光說戚桑美與徐璽有一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羅湖癟了癟嘴,很冷靜地分析起來,“這兩人連交集都沒有,什麼腿不腿的,肯定是景遙光那女人搞不定徐璽,瞎抱怨。”
反正照目前他們所觀察到的,戚桑美與徐璽之間是沒有關係的,更別提亂搞男女關係。
羅湖搖了搖頭,覺得根本不可能。
他瞄了眼羅趵那雙被淤泥的汙染了的腳,忍不住出聲問道:“對了,你跑到哪裏去了?”
羅趵低頭,看到鞋上的淤泥,有些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腳,企圖將淤泥甩下來。
他一邊跺腳,一邊解釋起來,“剛才我在外麵看到了徐璽身邊的賀太,他開著車,鬼鬼祟祟地往湖心島方向去了,我就跟著追過去看了。”
羅湖一愣,“湖心島?”
賀太去湖心島做什麼?
羅湖將眉頭擰得更加的緊了,滿臉的凝重,“聽說那裏是什麼私人莊園,沒有允許是不能進入的。他去那裏做什麼?”
大晚上的,賀太為什麼會去那裏?
“不知道啊!”羅趵搖了搖頭,立刻解釋起來,“我看他在離橋頭兩三百米的位置下了車,然後步行到的橋頭,看那樣子像是踩點的。”
他將自己所看到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踩點?
羅湖擰著眉,表情凝重,“去湖心島踩點?”
他盯著羅趵,冷聲問道:“那裏能有什麼?”
羅趵的腦袋搖成撥浪鼓,“不知道啊!”
羅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笑著道:“走!去湊個熱鬧。”
有羅湖在,羅趵哪裏都敢去,哪怕是冒險。
他們剛到河邊,立刻就發現岸邊蹲守著很多的人。
賀太站在中間,正貓著腰的看什麼。
那群人,鬼鬼祟祟的,沒有過橋,反倒是躲在巨大的石頭背後,不住地往島中間看。
羅趵覺得好奇,忍不住地小聲嘀咕起來,“這湖心島裏是有什麼鑽石金條嗎?怎麼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羅湖瞪了他一眼,訓斥道:“閉嘴!別說話!”
羅趵立刻閉嘴,一聲不吭。
羅湖貓著腰,悄悄地往前摸索過去,他想要看看賀太到底在搞什麼鬼。
然而,他才走幾步,身後突然亮起燈光。
羅湖眼疾手快,一把拽著將羅趵按在地上。
兩人趴在樹叢裏,避開著被燈光照到。
羅湖與羅趵悄悄地探出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察覺到有車過來,湖心島邊的人也跟著躲了起來,似乎很怕被發現似的。
羅趵首先發現,他連忙抬手拍了拍羅湖,小聲地說道:“唉!這不是周嶽嗎?”
羅湖抬頭去看,真的看到了落下車窗後的臉,竟然真的是周嶽。
周嶽開著車,成功地上橋,然後順利地通過。
他走得很暢通,很明顯是那頭放的行。
羅湖眯了眯眼,小聲地嘀咕起來,“周嶽去了這裏。”
羅趵跟著點了點頭,他有些興奮地猜測起來,“那戚桑美是不是就藏在這裏?”
羅湖擰著眉,表情透著濃烈的不解,“可徐璽要是知道戚桑美的下落,為什麼不向葉先生報備,而是私自行動。”
這點很可疑,非常的可疑。
羅湖拍了拍羅趵的肩膀,小聲地說道:“繼續往下看。”
兩人借著路邊的灌木叢作掩護,悄悄地往前而去。
他們在湖心島的另一側藏了起來,然後密切地關注著賀太等人的行動。
隻見賀太帶領著一群人蹲在湖邊,眼睛密切地留意著島上閃過的巡邏燈。
憑借多年的實戰經驗,羅湖一眼就辨認出他們在幹什麼,是在尋找監控和監察燈光的盲點。
看來,這湖心島裏是有東西啊!
羅湖拍了拍羅趵的肩,沉聲說道:“我們先撤退。”
羅趵沒有異議,都聽他安排。
周嶽將車停好,剛進大門,發現戚桑美竟然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桑美立刻招呼起來,笑著說道:“你也開看看,今天外麵有多熱鬧!”
周嶽有些詫異,他半信半疑地走過去,看到電視屏幕裏的監控視頻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周嶽盯著在湖邊尋找盲點的一群男人,整個人都怒了起來,“他們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周嶽站起來,有模有樣端出自己管家的氣質,“少奶奶,我馬上安排你撤退。”
桑美坐在沙發裏,很是敷衍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退?”
周嶽,“......”
麵對戚桑美的這個態度,周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周嶽總覺得她存著什麼壞心思,所以選擇不說話,等著她開口。
桑美盯著電視屏幕,淡淡地評價道:“照他們這種尋找盲點的測試方法,從橋頭到橋尾,至少需要兩個晚上吧?”
周嶽秒了眼那些人尋找盲點的方式,聳了聳肩,應道:“差不多是這樣。”
桑美點了點頭,仔細且認真的分析起來,“島的牆上也有監控,為了不被拍到,他們還要再尋一次盲區,最少也要一個晚上吧?”
不得不說,她很懂行。
周嶽笑了笑,“差不多是這樣。”
桑美忽地回頭看他,眼神無辜,水光湛湛,“那為什麼要急著撤退?”
周嶽一頓,妄圖解釋,“可......”
話還沒說完,桑美就兜頭甩了他一句,“周嶽,我看你就是太小題大做了。”
周嶽愣住,不知該怎麼接話。
桑美才懶得管他,尤自開口道:“更何況,你不是在外麵安排了很多隱士嗎?”
她盯著周嶽,眼睛裏全是狡黠,“他們凍得夠嗆了,給他們機會活動活動筋骨吧。”
周嶽哪裏敢反對,隻能舍命陪君子,“您說得是!”
他家這位少奶奶,皮是真的皮啊。
怎麼就能這麼皮呢?!
腦回路還不正常!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夠漂亮,周嶽真懷疑她是外星球來的。
周嶽在心裏一陣吐槽過後,依舊堅持本分,關心著問道:“天色不早了,您要不要早點上去休息?”
戚桑美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一副現世安穩,聽話乖巧的樣子,但周嶽清楚她內心的忐忑不安,對穆瑾言的多有擔心。
以往沒事時,她睡得多了,半夜隻會起來一次,要麼起來看劇,要麼就是去院子裏的玻璃花房倒騰一下。
可今天的戚桑美很反常,明顯的焦躁很多,胃口也不怎麼好。
據梅姨彙報,她今天光上下樓梯就走了七八趟,甚至有一次下樓時,眼眶有些紅紅的。
她今天沒有睡午覺,還是不是的走神,甚至都快到半夜了,還沒有任何的睡意,堅持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戚桑美搖了搖頭,拒絕了周嶽的提議,“暫時不用,我想看會現場直播。”
周嶽,“......”
所以有些人的腹黑,那是會傳染的吧?
以前的戚桑美,莽撞直接,動不動就精神分裂,直接用拳頭行事。
現在倒是好,溫柔安靜了很多,欠的似乎也就自己在零下幾度的冬天,享受著暖氣和熱茶,然後通過自家監控器,靜靜欣賞門口的“小偷”如何踩點。
損是真的損。
桑美很是自在的看著屏幕,然後他指了指橋頭在指揮的人,“對了,這個人你認識嗎?”
“知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周嶽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蹙了蹙眉,不無意外,“好像是徐璽新招的助理。”
原本涉及的人就多,加上這些年徐璽的確沒事愛招惹,周嶽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動歪心思在戚桑美頭上的人,徐璽竟然也有份。
“你說徐璽?”桑美揚了揚眉,同樣是有些詫異,“確定嗎?”
周嶽點了點頭,不敢怠慢,“確定,調查過。”
桑美撅了撅嘴,沒做任何的評價。
她將目光移到橋那頭的鬼鬼祟祟的人,隨意地問道:“那這兩個偷偷摸摸的呢?”
因為光線的關係,那兩人有些模糊。
周嶽湊到屏幕前,推了推眼鏡,半晌後才確認道:“像葉先生身邊的保鏢,羅湖羅趵兩兄弟。”
徐璽來了,葉擘來了......
“嘖!”桑美砸了砸嘴,整個人顯得有些得意洋洋,“看來我還真是個香餑餑啊!”
周嶽聽得頭皮發麻,摸不清桑美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理。
他連忙低頭,不管對錯,先主動道歉,“對不起,是我沒考慮清楚。”
周嶽怯怯地打量著桑美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我現在派人出去加強巡邏?”
這是最基本的應對措施。
可桑美隻是睨了他一眼,略略的有些不高興,“你像現在加強防備,不是側麵告訴他們,我們已經發現他們了嗎?”
“啊!”
周嶽愣住,不明白自己的建議是哪裏出了問題。
桑美癟了癟嘴,對周嶽的呆,以及不懂事表示出了不滿。
她翻了個白眼,表情充滿了高深莫測,“他們要是都撤退了,遊戲還怎麼玩?”
周嶽懵了,瞪大著眼看她,整個人被整迷糊了,“少奶奶,您的意思是?”
“就這麼唄。”桑美聳了聳肩,她往後靠在沙發裏,興致盎然,“我就好奇,都有些誰對我感興趣。”
周嶽,“......”
所以,他現在可不可以找白燁換回來?
他寧願現在幫他去局子裏喝茶,追求他回來伺候這腦洞九曲十八彎的少奶奶。
周嶽簡直無語了,這人的心得是有多大,門外一群要抓她的人,她卻在這裏記小本本,看有幾家人對自己有興趣。
您以為這是在衝刺魅力榜單嗎?
正當周嶽吐槽得有些得意忘形時,桑美突然開了口,淡淡地叮囑一聲,“你準備一下,明天瑾言應該就能回來了。”
“明天?”周嶽微怔,他眨了眨眼,想著白天從警局裏得到的回複,立刻解釋道:“律師不是說上頭強調,不允許保釋的嗎?”
他們都知道,是有人在針對穆瑾言,所以才會出現不讓保釋的情況。
上麵發了話,事情就棘手了。
可麵對周嶽的焦躁,桑美卻氣定神閑,嘴角的笑意明顯,“說不定明天有人會改主意呢!”
周嶽愣住,“......”
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對於穆瑾言回來的事,桑美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可對方不說,他也不好過多的問。
高希從陌莊園出來後,先是由周嶽將她送回了家。
可她剛才到家,接著就有一位花童送了束鮮花過來,附帶著多了一盒首飾。
她原本就屬於行動派,雷厲風行的那種。
高希果斷地將戒指帶到手上,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氣,最後還是連夜往臥龍郡走了去。
曲安格最近公務繁忙,很晚了都還在處理文件。
李晟敲了敲門,得到授意後才打開。
他站在門口,恭敬地道:“曲先生,高希來了。”
曲安格批閱文件的手猛地頓住,他眯了眯眼,臉色微微地沉了幾分,“她這麼晚來做什麼?”
哪有人探病是晚上來的?
李晟低著頭,淡淡地道:“說是來探望夫人。”
曲安格擰著眉,懶懶地提醒了一句,“多留意一下。”
如果是別人,他勢必是不會讓他這個點來看人的。
但高希與餘倩雯關係匪淺,甚至可利用空間大,曲安格真是沒理由拒絕。
李晟點了點頭,“是!”
臥龍郡安排得有女護工,據說是專門來照顧餘倩雯的。
但高希跟在對方身後,一眼就瞄準了對方過於結實粗壯的小腿,肌肉分明,一看就是練家子的。
女護工打開主臥的門,笑著邀請,“高小姐,裏麵請。”
高希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主臥的燈光並不強烈,稍微的暗沉了些,餘倩雯就躺在床上,活死人似的。
高希坐在床邊,一把握住了餘倩雯的手。
女護工就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生怕錯過了什麼似的。
高希緊握著餘倩雯的手,小聲地嘮叨著,道出內心的各種話,就像醫院裏家屬企圖喚醒植物人那樣。
許久後,她說得多了,自然就有些口渴。
高希看著杵在旁邊的女護工,笑著問道:“麻煩你,能不能給我倒杯熱水?”
女護工瞄了眼高希,眼裏瞬間躥起防備來。
她癟了癟嘴,冷冷地道:“等一下。”
說著,她立刻從腰間掏出對講機,三兩下就將高希的要求傳了出去。
女護工冷冷地盯著高希,一副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的表情。
樓下的傭人很快就將水端了上來,高希接過水,忍不住連忙致謝。
女護工始終跟在高希身邊,一雙眼跟雷達似的,留意著她所有的動向。
高希沒跟她計較,端著水作勢就喝了一口。
誰知道那水溫度過高,高希的表情瞬間震住。
她衝著女護工“噗”地就吐了出來。
女護工被噴了正著,滿臉怒氣的瞪高希,“你幹什麼?”
高希立刻站起來,連忙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到這水會這麼燙。”
“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擦啊!”高希連忙將水杯擱在床頭櫃上,迅速抽了好幾張紙巾。
她轉身衝女護工而去,誰知道腳絆住了落地的床單,高希整個人就往床上撲了過去。
高希撲到餘倩雯身上,可即便如此巨大的撞擊,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女護工立刻衝過去,大聲嗬斥,“喂!你幹什麼?”
她動作敏捷,一把將高希給拖拽了起來。
女護工瞪著高希,冷聲質問,“你做了什麼?”
她拽是高希的右手,正是帶著戒指的那隻。
高希瞄了眼戒指上的透明圓球,顏色已經變化,就是不知道裏麵的東西有沒有用到實處。
生怕被發現,高希也跟著強勢起來,她瞪著女護工,氣焰囂張,“我不是給你擦水嗎?你跟我動什麼手啊?”
高希本身是有些高和壯,加上長期修煉的職場氣勢,讓她在一位勤於習武的“女護工”麵前依舊霸氣側漏。
正當屋內的戰火一觸即發時,李晟突然趕到。
他走進來,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高希搶先一步,非常直接地控訴,“李秘書,你來得正好!不知道你們到底請的是些什麼看護,這麼不懂禮貌。”
這就是在倒打一耙。
女護工被氣得牙癢癢。
李晟瞄了眼旁邊的女護工,冷冷地問道:“怎麼回事?”
女護工立刻指著高希,“她!”
高希懶得聽她瞎嗶嗶,直接打斷她,滿眼挑釁,“我怎麼了?不小心潑了水在你身上,我這歉也道了,也說了幫你擦,幹什麼非要這麼得意不饒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難帶了嗎?”
將軍將得漂亮,對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女護工氣得滿臉通紅,“你!”
李晟出麵,大聲嗬斥,“閉嘴!退下!”
女護工立刻低頭,恭敬地往後退了兩步,“是!”
李晟對著高希,簡直是笑臉相迎,“高小姐,她就是個小護工,你別跟她計較。”
“我才懶得搭理她。”高希翻了白眼,很是不屑地道:“時間也不早了,我改天再來陪倩雯姐說話。”
“好的。”李晟點了點頭,笑容和煦,“曲先生聽說你來了,已經提前結束公務,正在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