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揚了揚眉,臉上掛著幾分嘲諷的笑容,“我麵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曲先生竟然會專門等我。”
那個眼高於頂,從來不用正眼看人的曲安格在等她?還是專門的、特別的等?
這家夥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多半就是做了虧心事吧。
在漸漸揭開人的麵紗後,高希對曲安格就尤其的鄙夷。
李晟不是沒聽出她語氣裏的嘲諷,他垂著頭,笑了笑,“你是夫人的朋友,也就是曲先生的朋友。”
最近不知道是為什麼,李晟也感覺周圍的氛圍多有變化。
許多以往輕鬆就能叫到的人和關係,突然變得不那麼的親切了。
以往李晟隻需要打著曲安格的名號,辦事極方便,現在已經變得需要他賠笑臉了。
李晟不是不能接受這種改變,他隻是覺得被這種變化衝擊到了。
“朋友?”高希被他的話給逗得笑了起來。
她沒有過多的說什麼,隻是懶懶地哼了一聲,當著那位女護工的麵,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見她離開,女護工立刻將房門關上,快速衝過去,開始對餘倩雯的房間進行搜查。
這是她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檢查是否有竊聽監控之內的東西。
高希走到樓梯口,一眼就看到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曲安格。
他倒是依舊那般俊朗儒雅,年歲在他臉上落下了痕跡,但並沒有折損這個男人該有的美色。
可這朵美麗的花,帶著隱形的刺,一招致命的那種。
高希現在還不想與曲安格正麵剛,所以她采取了避讓的方式。
隻見她走過去,態度謙虛地道:“曲先生,打擾了,我就先走了。”
不等曲安格應允,高希轉身就往房門而去。
剛才跨出去兩步,曲安格就的沉聲叫住了她,“高希,等一等。”
很顯然,曲安格並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畢竟他還有他的目的。
高希瞄了眼手上的戒指,調整著心態。
幾秒後,她轉身看著曲安格,淡淡地問道:“您有什麼事嗎?”
曲安格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
他雖沒有言語,但清冷的表情已經逼得人不可拒絕。
高希擰了擰眉,最終還是坐在了旁邊。
兩人之間相距一米多的距離,總有一種談判的錯覺。
曲安格直接說明用意,一雙眼緊緊地盯著高希,“我特意在這裏等你,是想要和你談關於倩雯腦梗的事,我希望你能適當配合。”
他渾身都透著強勢的氣息,根本就不是什麼請求,見狀就是命令。
眉眼裏冰冷銳利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高希強忍著尖叫的衝動,她握緊著雙拳,微愣了幾秒,這才開口,淡淡地道:“我不是已經配合著來探望她了嗎?”
她極力地保持著鎮定,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崩住,千瓦不要垮。
高希不斷的告訴自己,麵前的並不是什麼高官,他隻是一位妄圖與自己合作的商人。現在她有優勢,不用那麼卑微與怯懦。
曲安格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頓時反射出一排刺眼的銳光。
他板著臉,冷冷地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又是他一貫的作風,將問題拋給別人,同時給對方造成恐慌。
以前高希是敬佩曲安格,因為他像男人,並且很懂人的心理。
現在,她對於這種陰森森隨時都在算計別人的男人,簡直是深惡痛絕。
高希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笑著的說道:“恕我愚昧,不太能參透曲先生的深意。”
這女人,很不識趣。
曲安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冷著臉,連帶著說話的聲音的都降低了好幾度,“高希,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明白。”
明裏暗裏的威脅警告,果然是真實。
高希點了點頭,笑著附和起來,“曲先生過獎了。”
既然都要打太極,那她又為何不跟著過過招呢?
反正這件事越往後拖,緊張和擔憂的都隻會是別人,而不是她。
曲安格等了半天,卻隻是等到這麼一句敷衍的話。
他擰了擰眉,終究還是人不住,直接問道:“所以,你怎麼說?”
他之所以找高希,不過是在餘倩雯的事情上上一道雙保險而已。
如今網絡上關於他老婆生病的事,隻有他一個人的說明。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陰謀論層出不窮。
新聞的報道,不論好的壞的,對他的影響都極其大。
如果高希能在這時用經紀公司進行官宣,證實餘倩雯是生病,然後再通過律師在網絡上抓取幾個典型,這樣一來,關於他囚禁老婆的新聞,或許瞬間就會來個大翻轉。
曲安格將這一切都計劃得趨近完美。
可他有他的計劃,高希也要她自己的。
她向來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她隻是衝著曲安格笑,笑意明朗,“我明天會再來看倩雯姐,至於你說的配合,我想既然是要借用平台宣布,作為負責人是不是應該要多知道些有關她病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