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玩螃蟹被抓了個正著,穆星辰心裏就有些怕了起來。
袁悅君見狀,立刻摸了摸穆星辰的頭發,笑容溫和地說道:“星辰聽話,去旁邊捉螃蟹玩。我跟你外婆有事要談。”
“好呀!”穆星辰怯怯地看了眼餘倩雯,見她沒有否決,立刻轉身撒丫子就跑,“外婆我去玩了!”
她是真怕餘倩雯改變主意,然後又提著她說教。
“你,過去看著。”袁悅君睨了眼身後的女保鏢,淡淡的說道:“別讓星辰去得太遠,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明白!”女保鏢領命,帶著三兩個人立刻去追小公主了。
袁悅君坐在沙灘邊,底下的人早就給她搭了簡易的桌椅,麵著海,再配上一壺上好的清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她抿了口手裏的酒,抬頭看著拍打著浪花的海麵,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嘖!我說這麼些年過去了,你是光長年紀沒長腦子啊?”
袁悅君將請求擱在桌麵上,諷刺的目光落在餘倩雯的身上,“曲安格知道你直接殺過來還不分輕重地的大鬧別人葬禮的事嗎?”
餘倩雯擰眉,臉色極為不好。
袁悅君並不在意,倒是臉上堆著笑,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可記得你才鬧了“恃寵而驕”的新聞,曲安格才剛給你把屁股擦幹淨就又開始鬧了啊。”
“嘖......也是真夠折騰的!”
餘倩雯沉著臉,渾身的氣壓都跟著降低了幾分。
袁悅君在嘲諷她,她不是不明白。
可她不敢跟袁悅君對著幹,打嘴仗的事,B市的女人怕是沒人敢挑戰她。
餘倩雯擰了擰眉,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你那裏看不到,我就隻能追到這裏來看了。”
“你也別陰陽怪氣的諷刺我,我免疫力高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說著,她猛地抬頭,目光挑釁地看著袁悅君。
袁悅君端著酒杯晃了晃的,忽地湊過去,眸底全是銳利,“可惜窺探也並不是個好習慣。”
餘倩雯猛地站起來,情緒機動,“什麼叫窺探?那明明是我的女兒!”
“他們撿到別人的東西不歸還,那就叫偷。”
她振振有詞,仿佛自己才是那位受到莫大冤屈的人似的,連嗓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這副眉眼,當年可是擾亂了無數男人的心,願意為她不顧一切。
麵對她的暴跳如雷,袁悅君卻尤自鎮定。
她揚了揚眉,笑得格外明朗,“餘倩雯,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的不講道理啊。”
“拋棄時幹脆利落,甚至連替代品都已裝妥善。別人撿回去細心嗬護,真心對待,你又不甘心的要拿回去,倒真是臉皮厚啊。”
袁悅君抬頭,漆黑得眸子裏混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滂沱氣勢,還是鋒銳的如同公堂之上的震懾力。
餘倩雯隻覺心口一滯,幾乎是破口而出,“我沒有拋棄她。”
“噢?”袁悅君揚了揚眉,反問的預期帶著言說不盡的挑釁,“這句話,你敢當著她和死去的曲陌的麵說嗎?”
餘倩雯滿臉蒼白,雙手緊握著,一副心裏有鬼的樣子。
袁悅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諷刺的道:“明明是你們作惡多端,罪孽卻降在她們兩人身上,反觀事件的主導者,卻還在這裏喊冤叫屈。”
“挺有意思?”
她抬頭看著餘倩雯,笑意與諷刺交彙融合。
餘倩雯被她盯得無地自容,立刻點名來意,“我就是來彌補。”
“我可以接她回去,給她最好最漂亮的房子,給她餘生都用不完的金錢,給她最好的生活,而不是讓她活在這樣貧窮肮髒的地方。”
對比著貝沙灣的生活環境與她在B市如堡壘般的豪宅,餘倩雯就覺得自己能提供給桑美一切“美滿”的生活條件。
甚至,她可以給她救贖。
袁悅君冷哼一聲,隻覺得餘倩雯身上的銅臭味更加的令人作嘔了。
她撩起眼皮,冷冷地看著餘倩雯,“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它肮髒了?”
“即便台風過境,這裏依舊好山好水好空氣,瓜甜菜鮮,人美情好,哪裏入不了你的眼了?”
袁悅君抬手指了指麵前的海麵和周圍翠綠的風景,由不住的感慨。
明明是大好山河,竟然會有人覺得肮髒。
貝沙灣的空氣和食物,純天然得千金難買好嗎?!
“風涼話!”餘倩雯瞪著她,情緒格外的激動,“不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她拍了拍xiōng部,表情猙獰,說話的聲音也頗有幾分咆哮的意味。
袁悅君端著麵前的酒抿了兩口,冷冷地笑了笑,“我當然不可能明白。”
清酒的烈微微燒灼著舌尖,刺刺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