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君冷哼一聲,抬頭,目光冰冷地看著餘倩雯,“畢竟我不會為了成就男人的野心,毅然決然地放棄自己的孩子,毀她們的一生。”
“你說是嗎?”
她眸底的銳利令人無所遁形,餘倩雯就像是被人當場bā光衣服似的。
她有些憤怒,連名帶姓的咆哮出聲,“袁悅君!”
袁悅君直接忽視餘倩雯這忽然癲狂的態度,反倒是將目光放遠,柔和的放在沙灘上的穆星辰身上。
頓了頓,她忽然開口說道:“今天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餘倩雯擰眉,表情明顯的不爽。
他們家找女兒的事,究竟就怎麼礙到穆家了,能讓袁悅君幾番出手阻止。
戚桑美還沒有嫁進他們穆家呢,護什麼短!
袁悅君懶得搭理她的抗議,隻是冷著臉說道:“原本就對你愛不起來,經過今天這小小的一鬧,多半是更加的恨了。”
“如果不想問題繼續惡化,我勸你最好還是早點消失。免得惹人煩。”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的苦口婆心。
“......”
餘倩雯擰著眉,臉上寫滿了不讚同。
明明尋找了十五年的孩子就在眼前還讓她相認,什麼道理?
餘倩雯自信的以為,桑美對她的成見隻是一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看到自己的真心和懺悔。
“噢!”袁悅君瞄了眼匆忙趕過來的人,臉上的笑意張狂,“看來是不用等你的決定了。”
這盤棋,下的人多了,但是如果足夠冷靜,便足以看出對方最真實的想法。
袁悅君看到跑過來的宋育時,心裏頓時明白了曲安格的真正意思。
高希喚了一聲,“倩雯姐。”
餘倩雯扭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宋育時立刻就愣住了。
宋育垂著頭,恭敬地說道:“夫人,曲先生讓我來請您回去。”
“......”
餘倩雯擰眉,萬萬沒想到曲安格的消息會這麼的快。
但宋育的出現同時也讓她清醒了幾分,或者說又更加的動搖了幾分。
她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提著包跟上了宋育的步伐。
袁悅君端著清酒,半晌後,她將手裏的酒倒在了地上,臉上的光冰涼入水。
金錢與權利的誘huò,真的就能那麼輕易的讓人失去本心。
她站起來,衝著沙灘拍了拍手,大聲地喚道:“小星辰,咱們回家了。”
這天下,永遠隻有孩童活得最開心。
因為他們說要的足夠渺小,心也最容易滿足。
穆星辰聽到呼聲,抓著小螃蟹,順著沙灘,輕聲笑語地向袁悅君跑了過來。
袁悅君盡著自己的本分,陪伴著李玲玉,跟他她聊天,聯絡感情。
半天下來,李玲玉對她的印象就是徹徹底底的好。
她很欣慰,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開,袁悅君很喜歡桑美,婆媳關係肯定會很好處。
李玲玉與袁悅君在外麵聊天,桑美就跪在靈堂前替戚濤守夜。
貝沙灣的習俗,守夜必須要有親人在,但三天三夜著實有些熬人,所以桑美與暮生都是輪流著守。
奶奶在戚濤斷氣後便身體不好,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雖沒有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難受。
這些日子,她都是在樓上臥床休息。
今夜,老太太卻忽然扶著樓梯自己走了下來。
她瘦了許多,桑美生怕她摔著,立刻過去扶她,“奶奶,大晚上您怎麼下來了?”
奶奶吃力地邁著,“睡不著,想來帶看看你爸。”
說著,她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來,扶我去旁邊坐。”
桑美立刻將她扶到旁邊的太師椅上坐著,見香爐上的香要燒完了,她又急急忙忙地去點了三根。
老太太盯著戚濤的遺像頓時老淚縱橫,聲音顫抖地說道:“你爸啊!他走時肯定很不甘心。”
“奶奶!”桑美生怕老人傷心過度出事,跟著蹲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虎口。
她握著老太太的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正好鉻著肌膚。
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用衣角擦拭著眼淚,鼻音厚重地說道:“你不在家的那幾天,我天天聽到他念叨你結婚的事。”
“可惜啊!晚了一步。”
她摸著桑美手上的戒指,感慨萬千。
桑美心裏發酸,立刻低下頭,眼淚“啪”地砸了下來,“奶奶,對不起。”
早些時候,在戚濤的病情被發現時奶奶就提過讓她結婚衝喜的事,她當時明明答應了下來,卻沒有做到,最後還讓戚濤滿懷遺憾的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