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也被這個情況搞得麵色大變,看見女兒被推到地上,立即將她扶起,哭訴道:“老爺,你別信她的,芷言不會這樣做的。”
“是麼?聽見的不如看見的,你們母女倆一次一次要毀了我,現在爹爹在這,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若不是青衣說出實話,是不是要我當場撞死,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呢?”陌清璃咬著牙,看起來很悲憤,然後軟了語氣,對陌宏道:“爹爹為官多年,心裏頭是有一杆秤的,剛才爹爹對女兒說的氣話,女兒心裏委屈,自是沒有好言語回應,可是女兒真的是清白的。”
她擠出一些眼淚,“父女沒有隔夜仇,爹爹不要生女兒的氣,請爹爹為女兒做主。”這時候的陌宏對她來說,還有些利用價值,所以有時候用軟的會比硬的來的有效。
陌宏顯得為難起來,這邊所有人看著,鬧成這樣,兩個都是女兒,可讓他向陌芷言問罪,又有些不方便。
畢竟陌芷言已經是采女身份,日後進宮,萬一真能得到聖寵,豈不是可以幫襯著他?
陌清璃當然料到陌宏會怎麼權衡,也沒打算在今日將陌芷言一棍子打死,有時候耍一下,再放回去,會更有意思。
“陌清璃,你是記恨芷言進宮,所以才串通這丫頭陷害芷言的。”宋氏終於找回一些理智,不肯示弱,開始質問起陌清璃。
陌清璃冷笑一下,讓青衣站起來,問道:“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有沒有男人從小姐的院子裏出去?”
青衣站的筆直,單單頭部向下點了幾下:“看見了,那個男人翻牆出去的。”
陌芷言立即抓住陌宏胳膊:“爹爹你看,她現在說的才是實話……”
“二小姐說,表少爺來過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陌清璃心頭一樂,說出表少爺這麼個人物,可不是她讓青衣說的,而是青衣心裏真的知道這件事情,所以被催眠後,自覺的吐出來了。
陌芷言麵色瞬間變的雪白,冷汗從額頭一直冒出來:“你這小蹄子,血口噴人!”
“二小姐將表少爺給她的書信全都縫在枕頭裏,每天夜裏都要拿出來看的。”
“爹爹,你現在還覺得我與這丫環串通嗎?是不是表哥的親筆信,爹爹對著字跡便知真偽,我可沒本事連表哥都串通好。”陌清璃揚眉看著陌芷言:“賊喊捉賊,其心可誅!”
宋氏也驚得不行,忍不住抬手掐了做錯事的陌芷言一把,表情像是在說,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隻是那麼多人在,她不能真的這樣開口質問。她也想不通,明明是要陌清璃好看的,怎麼……怎麼就變成了芷言遭罪了呢?
陌清璃心裏明白得很,陌宏不可能將陌芷言私通表哥的事情鬧大。
果真,陌宏怒視著院子裏杵著的眾下人:“全都下去,都楞在這邊做什麼?”
下人齊齊朝他躬身一禮,而後規矩地想要退出院子。
“站住,今日之事,若有傳出去半個字,別想有命離開陌府!”
所有人畏縮一下,跪下磕頭:“奴婢(奴才)什麼都沒看見!”
陌府偏院。
陌清璃悠然拈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聽木槿彙報。
“二小姐近來一直待在房裏,連玲瓏小築的閣樓都不曾下過。”新買來的丫鬟木槿低聲彙報著,她來陌府才三天,為了在這裏立足,這兩日盡往別的院子跑,混個臉熟。
陌清璃笑笑:“那夫人呢?這幾日沒少忙活吧?”
“聽阮媽媽說,夫人這幾日心情不好,氣色也不佳,想必是病著,但是府裏的大小事情她還忙著!”
宋氏病了?心病吧!
提心吊膽的,生怕女兒的名譽被毀了,又不得不強撐著在府裏晃悠,好將主子的威嚴維持下去,免得那些聽見陌芷言的醜事的人不再忌憚,而將事情傳了出去。
陌清璃反正覺得,宋氏的不省心,正好換來她的幾日清靜。
正這樣想著,即庭院就來人了,來的正是宋氏!
“皇後後日宴請,老爺讓你也一道進宮,這是赴宴的衣裳。”宋氏瞥了一眼,身後的婆子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中央桌案上。
陌清璃掃了一眼,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貨,工藝也是上好的,價格定然不菲!
宋氏心裏的小鼓,陌清璃是猜得到的,打小就怕她搶了陌芷言的光環,怎麼可能讓她穿這麼體麵的衣裳出現在人前呢?而托盤裏的這身裙子,顯然是精心準備的,宋氏哪可能那麼好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當她陌清璃是傻子麼?會乖乖的任由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