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個丫環嘴這麼啐?”陌清璃倚著門框,做出不想讓她們進屋子的架勢:“捉賊要捉髒,捉奸要拿雙,妹妹這麼魯莽,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就來我這鬧,怕是不合適吧?”
“證據?”陌芷言經她一言,立即發覺陌清璃堵在門口,就是不敢讓人進那屋子,裏頭一定有著什麼,立即朝身後丫環瞥去一眼:“進去看看。”
“我是陌府的大小姐,哪個敢輕舉妄動,別怪我直接將她送去窯子!”
陌芷言身後的幾個丫環被這麼一唬,立即縮了縮身子,隻因陌清璃的氣場太過駭人,令人沒法不去畏懼。
“沒用的東西。”陌芷言跺了跺腳,舉指對著其中一人:“你去喚爹爹還有娘親,不,要將全府的人都叫來,我就不信了,府裏那麼多雙眼睛,就沒有其他人看見?”
陌清璃要的就是這個,斜著眼睛打量著陌芷言,這坑可是你自己挖的,作為姐姐,自然要讓你順利跳下去嘍。
前院的宋氏本就準備領著陌宏來即庭院捉奸的,所以去請人的丫環很快就領著全府的人來到了庭院。
不大的院落裏,站滿了人,老的少的,全都到齊了。
陌宏先行發話:“原來你提出要住在這裏,竟是想要私會男人?”
“妹妹是這麼說的,現在爹爹也這麼說,爹爹是戶部侍郎,真的覺得,僅僅一麵之詞就這麼質問女兒,真的而妥當嗎?”
陌宏氣得眼睛漲得紅紅的:“不知檢點的東西,還敢頂撞我?”
“是你先聽信別人的。”陌清璃應出一句,再朝前一步,道:“誰親眼看見我這院子出了男人的?站出來!”
宋氏上前一步:“老爺,丫環說看見那個男人打這裏跑出去了,想來是個練家子,妾身瞧著,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她定是覺得屋裏沒有男人,咱們就拿不到證據。”她掠了一眼陌清璃,就不信了,你還能挺多久,跟她鬥,陌清璃還嫩了點兒。
陌芷言見到幫手都來了,氣勢比先前更甚,輕蔑道:“陌清璃,是你自己大半夜的跟男人私會,最後被丫環撞上,現在居然還敢拿看見的人撒氣,夠不要臉的。”
“是麼?傳得跟真的一樣,讓你們這麼篤定我這有男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敢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麼汙蔑我的!”陌清璃一壁說著,一壁將視線穿過陌宏他們,落在那些站在後頭的眾丫環婆子身上。
不少丫環身型微震,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陌清璃的那記目光,猶如刀鋒,直擊心髒。明明隻是掠了她們一眼,結果卻不由自主地濕了後背。
其中一名麵色變得蒼白的丫環令陌清璃端倪出來,走到她跟前,質問道:“你不在玲瓏小築伺候著你們小姐,盯著我的院子做什麼?”
那名丫環叫青衣,是伺候陌芷言的近身丫環,以前常常幫著小姐欺負陌清璃。
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大小姐從宮裏回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令她生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大小姐息怒,奴婢……奴婢隻是替兒小姐采花露,這才到了後園的。”
陌清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真沒看錯,源頭就是她。
陌清璃蹲下身子,與青衣平視:“抬頭,看著我!”
青衣不敢違背,訥訥地抬頭,望見的是一雙如古井般的深水眸子,就像汪洋大海,有著浪潮,還有著漩渦,令她逃不開,避不了,隻能被卷進那個迷蒙的世界之中。
“是你親眼看見,有個男人從即庭院出去的嗎?”陌清璃一字一句地問出,青衣已經被催眠了,接下來,她的回答,隻能是催眠後被控製了神智的回應。
青衣搖頭,目光微微呆滯:“奴婢沒有看見,是二小姐要奴婢這麼傳的。”
這句話,立即令在場的眾人深吸一口氣。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大小姐與人私通的嗎?怎麼變成了二小姐誣陷大小姐,還被大小姐當場審出來了。
這句話是陌芷言的近身丫環親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的,是以,沒有人不信!
“混賬東西,你竟然這麼說我,她給了你多少銀子?竟敢這麼陷害我?”陌芷言嗓音拔得很高,當即就跳了起來,要給青衣一個耳光。
陌清璃眼疾手快,抓住陌芷言即將落下的手腕:“她是你的丫環,但她沒有你這樣的黑心腸,要是繼續幫你,就會讓我背負私通之罪,浸豬籠而死,不是人人都有膽子害死人的,陌芷言,你好狠的心呀!”她說著,將陌芷言一推,讓她離青衣遠一點。
青衣的話沒有說完呢,怎麼可能讓陌芷言將她打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