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傷還沒全好,應該是沒法赴宴了。”
宋氏一聽,有些難以置信,“老爺說了,是皇後娘娘指名讓你去的,就是病著,也要一道去。”
是皇後讓她去的?那她就算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能推脫了。
陌清璃沒有應話,垂眸看著那件衣裳,宋氏見狀,滿意的走出即庭院。
拈起那件疊的完好的繡繁花纏枝淡紫長裙,的確精美華麗,越看越不像是宋氏會給她準備的物件。
她叫來木槿,給了些銀子:“你去菱裳樓走一趟,這麼好的衣服,應該是在那裏買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奴婢這就去,如果有一樣的,奴婢便買一樣的。”
“不用買一樣的,買一件不一樣的,素一點的。”
“奴婢這就去。”
***
轉眼便到赴宴這日。
朝中的官員們,隻要府裏有姑娘中選了,其女眷都在這次的宴請名單之中,這是皇後每回選妃的慣例。
宋氏的心算是踏實了,既然她與女兒能夠赴宴,說明那日即庭院的事情,沒有被傳出去。
一大清早,她就忙著給陌芷言梳妝打扮,看著女兒穿著粉紅繡金邊紗裙,襯得她的膚色水靈的很,就心下歡喜。
臨上馬車時,她還在為陌芷言理著裙擺,吩咐道:“到了宮裏,你可得沉穩些,有事也別大驚小怪的,好好坐著就行了。”
“娘親,那陌清璃真的與咱們一道去?她憑什麼呀?”陌芷言還在為這件事耿耿於懷。
宋氏拍了她一下:“這個不是你管的事兒,有娘在,你操什麼心?”她交代完,抬眸看著陌清璃正領著新買的丫環款款走來,心就沉了下來,怎麼沒穿她置辦的衣裙?
“皇後的宴會,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麼隨隨便便的就出去,也不怕丟了你爹的臉?”
陌清璃低頭瞅瞅身上的錦衣,淺紫色的料子,與宋氏備下的長裙是同色係的,上頭繡著盛開的蓮花,清雅而別致,加上她膚色白皙,這一身雖說素了些,但是看陌芷言眼底流露的嫉妒之色,就知道,這身打扮,還是達到了她想要的目的。
“那身衣裳太華麗了,今日是托了妹妹的福,我才能進宮的,不能穿那身去搶了妹妹的風頭。”
“芷言是皇後指的采女,你是皇後趕出宮去的,芷言怕你搶什麼風頭?”宋氏聽著陌清璃的那句話就來氣,明顯是在說芷言長得不如她,雖說是事實,但總歸讓人聽不下去。
宋氏舉指衝著木槿道:“去將那身我準備的長裙拿來。”再扭頭衝著陌清璃道:“上回進宮沒準備,回來就跟你爹囔囔,這回給你備好了,你倒嫌棄了。”
陌清璃看著宋氏一心想要她穿那身,心內冷笑,緩緩道:“不用讓木槿拿了,先前我猶豫著到底穿還是不穿,所以一起帶來了。”她接過木槿手中的包袱,道:“我在馬車裏換吧!”
宋氏見她肯換,就滿意了,斜了一眼包袱,哼道:“那就走吧。”
這回進宮,以陌府的地位,頂多隻能派兩輛馬車,作為主母,宋氏自然要在其它官宦女眷一樣,擺出陌府主母的架子,自己一輛馬車,而陌清璃與陌芷言同乘一輛。
陌芷言拉著臉坐在馬車的正坐上,看見陌清璃上去,就指著前頭平時是丫環們縮坐的地方,道:“你坐那邊。”
陌清璃諷刺道:“采女小主就是采女小主,尊貴得很。”
陌芷言被氣得,差點將手中的手絹給擰斷了。
陌清璃徑自從包袱裏取出衣裙,拿起來抖了抖,撫摸著上頭的鑲金繁花圖案。
陌芷言一看那身淡紫衣裙就越發來氣,娘親怎麼可以為她準備這麼漂亮的衣裙?
她瞅瞅自己身上的粉色長裙,再看看陌清璃手上的淺紫錦衣,自己的膚色,若穿上淡紫色,定然比她好看幾倍。
她氣憤地將陌清璃手上衣裙扯過去:“從來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裙子吧?小心你架不起來,可別又在娘娘跟前使命喊著要脫衣裳,攔都攔不住。”她是在嘲笑陌清璃當日在宮裏當眾脫衣。
陌清璃將裙子拽回來,暗暗的借著這一接觸,往陌芷言的脖頸處丟了一把清璃牌癢癢粉,然後慢悠悠地準備換衣裳。
她將外披脫下,故作有些弄亂發上的白玉簪,正在整理頭發,陌芷言的脖子已經開始發作了,“哎呀,怎麼這麼癢呀?”她一邊撓著一邊喊:“這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