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晚上,李耀的府上,再次迎來了平江王的人。李耀同他說了白日裏遊說季延的那些話,並說這是一個好消息。若是季延同意,便讓季延定一個日期,晚上給曲臨江設宴,到時候,隻要曲臨江去了,季延拿出的無論是真玄鐵還是假玄鐵,他們都可以做好準備殺了曲臨江,到時候在嫁禍給季延,到時候,季家被抄家滅門,紫薇玄鐵自然會交給他,然後他就會將紫薇玄鐵上交,並希望得到平江王的扶持,重新執掌季家產業。平江王的人同意了李耀的意見,商議過此事之後,便離開了李家。
平江王的人離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方才在季家偷聽的那條黑影,同樣出現的李家。這次,那條黑影更加謹慎,在李家安安靜靜待到三更,徹底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悄然離去。
次日天明,蔣家大門依舊緊閉,門外的樹木,闊葉基本已經落光。隻有山坡上的鬆柏還依舊蒼綠。隨著冬日的逼近,天氣也越發寒冷起來,雖然還沒有下第一場雪,但近些時日,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場雨。常言道,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該穿棉。這時候已經是十月下旬,到底有沒有十場秋雨,並沒有人仔細數過,但溫度低的,卻著實讓人想要穿上棉衣。
曲臨江依舊坐在蔣家的那棟簡陋的書房中,他似乎獨愛這書房。別人或許並不知道原因,但奔堯卻知道,因為這間書房,同曲臨江曾經被貴妃放到宮外養病時所待過的書房十分相似。不過,那個地方離這裏太過遙遠,而且那地方基本屬於隱居的之地,尋常是不易見到的。而曲臨江這些年一直忙於朝事,自從離開那裏,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書房的設置也很簡陋,之前隻有一張小榻和一個小書桌。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塌,而且,還加了一張上好的紫檀木炕桌。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紫紫檀木炕桌放在氈毯上,坐在桌邊喝茶看書或者下棋,都是絕佳的選擇。
現在,曲臨江便正在下棋。修長瑩潤的手指夾著一枚白玉色的棋子,輕輕放在棋盤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不過,他放了半天,卻遲遲不見對麵有動靜。便抬眸輕輕瞥了對麵人一眼,淡淡道:“殿下,該你了。”
齊碧婉青蔥玉指拿著一枚黑子,似在仔細思索。聞言一雙明亮如秋水的眼睛抬起,帶著淺淡的笑意看向曲臨江,隨即手一番,啪的一聲,將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的一個位置。
曲臨江低頭一看,唇角輕勾,笑道:“殿下知道用小飛來應對我在星位的掛角了,有進步。”
“我原本對圍棋不感興趣,這還是你叫我的。”齊碧婉說的有些得意,美目盯著曲臨江的臉說道:“你教的,我自然會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