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昨晚兩人的對話,那應該是一朵花,他隨手翻了翻周圍,沒多久,便在那一帶找到了一朵綠色的花,花周圍的土壤還很新,想來便是昨晚移植的那一朵花了。
奚幸憐看著花朵的模樣,總覺得很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這朵花的模樣,他蹲下身子,用手微微散著跟前的空氣。
除了淡淡的花香味,根本沒有別的異常。
可是若是沒有異常,良辰又為何讓木屯按計劃行事?他們的計劃又是什麼?區區一朵花,難不成還能毀了整個蒼穹山不成?
奚幸憐越想越疑惑,一想到江湖上對霍羽柔的評論,他便不得不防。
他正欲伸手摘下眼前的花朵,身後便傳來了說話聲。
“你那花真的有用嗎?不會是在你懷裏放太久,如今過期了,焉了吧?”
是良辰和木屯,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
奚幸憐看了一眼眼前的花,眼神略沉,起身躲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後。
“你接觸過那麼多花,何曾聽說過花會過期?再說了,這蒼穹花便是為天機而生,專克天機一人,這世上除了天機和師父,恐怕也就隻有你我才能認出這花的存在。”
“行了,我便是不信你,說好的種下去便生效,如今都一個晚上了,天機還未出關,我還是過去看看吧,姝堯那邊我已經與她說好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便按照說好的,用信號彈聯絡。”
兩人一前一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這邊走來。
樹後的奚幸憐聽的卻是越發心驚。
此花居然是蒼穹花!
幼年的時候,他也曾聽師父提起過天機與蒼穹花的存在,天機所修煉的內力是由天機自己研究出來的,是一種處於陰陽極致的內力,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而蒼穹花恰恰就是克製天機內力的毒花,隻不過天機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因此,在他研究出這種內力的同時,他便將世上蒼穹花的種子毀了個遍。
可是,如此一來,良辰手上又怎會還有蒼穹花?不,或許他該考慮的,不是良辰為何會有蒼穹花,而是如何將良辰手上的蒼穹花毀掉。
一旦天機去世了,那麼,師妹便再無希望了!
良辰正準備往下蹲,察看地上的蒼穹花,突然,“啪”的一聲,一掌擊在了她的胸口,一道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整個人猶如拋物線般地向後飛去。
木屯頓時一驚,往良辰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也冷了下來:“早便聽聞霧靈山傳人行事光明磊落,沒想到對女人動起手來居然也會使陰招。”
“少拿霧靈山說事,我早已知道她的身份!”奚幸憐冷笑著看向良辰:“分明便是改了個名字,套著霍羽柔的皮囊行走在江湖上招搖撞騙!傳聞中的霍羽柔果然狠毒可怕,為了梅謹,什麼都做得出來,就連弑殺師父同門,父母家人這等蠢事也能下手,如今還想要傷害與自己無冤無仇的人,當真是蠢蛋一個!”
弑殺師父同門?這幅皮囊居然也幹過這樣的事情嗎?良辰看了看自己的手,眼底略過一絲迷茫。
良辰聽著他語氣裏的嘲諷,剛想開口解釋,一個黑影便擋在了自己跟前,她略微抬頭,是木屯。
“我們與天機的恩怨與閣下無關,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無關?可真是不巧了,我有事請天機先生幫忙,你們的計劃妨礙了我的事,恐怕,我隻能插手了!”說著,奚幸憐冷厲的掌風撲麵而來。
木屯顧不上地上的蒼穹花,直接擋在了良辰跟前,接下了奚幸憐隨之而來的第二掌。
良辰看著一臉嘲諷的奚幸憐,想解釋,一開口,卻是“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木屯一急,也顧不上打鬥,一掌往奚幸憐站著的方向打去,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信號彈炸上天,一把摟住良辰,便往蒼穹閣外奔去。
奚幸憐連忙追了上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蒼穹花!你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伴隨著那聲怒吼,轟的一聲巨響,高聳的山崖居然開始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巨痕,大塊大塊的青石碎片散落一地。
他往後睨了一眼,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自山崖內飛出,嘴角能看見清晰的血痕,是天機,天機終究是被蒼穹花傷了。
奚幸憐顧不得去照顧天機,隻有追上良辰,除去良辰,他才得以安心。
想到這,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天機從山崖內出來,蒼穹花那陣淡淡的花香到了他的鼻中,卻變得無比猛烈,他來不及對蒼穹花下手,就看見遠處趕來兩個人影,他往旁邊淬了一口,便匆匆地往遠處奔去,似乎是在擔心被什麼人找到一般。
藍書掃了一眼現場,有些震驚:“公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