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興許是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小酒家就喜歡上了,興許是作為時飛時,與你一起跳下山崖的時候,又興許是剛剛。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此時此刻,我,梅瑾,喜歡良辰!”
“我明白你一時半會也許接受不了,我原本也隻是想著,喜歡你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可是每次看見你為你師兄下各種功夫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般,長那麼大,我第一次嚐試到嫉妒和羨慕的感覺,或許我該跟你說一聲謝謝,良辰……”
良辰倚在床邊,滿腦子都是梅瑾說的話,以及那一句“我喜歡你”。
梅瑾喜歡她?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窗外的天色逐漸變亮,良辰卻絲毫睡意都沒有,索性披了件外衣想著到外麵走走,說不定走兩圈還能尋回些睡意。
還未推開門,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良辰一愣,隨手拉開門,就見木屯跟個木頭一般駐在門口。
良辰讓開了進門的道路:“怎麼這麼早?”
“是,有些事想與你說,昨晚便想說了,可是姝堯不讓我來,說你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良辰一噎,什麼叫很重要的事情?
木屯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那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一些小事罷了,是姝堯太過誇張了。”良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大早上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事?”
“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木屯說。
他們若要威脅天機,隻能用蒼穹花下手,可是蒼穹花的花期有限,今日他去澆水的時候居然發現蒼穹花已經有凋謝的跡象了。
“不能再拖了嗎?”良辰喃喃道。
“別的事我都能由你,唯有此事不行。”木屯定定地看著她:“你想想我們以前付出的努力,想想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如今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奚幸憐,難不成就要因為一時的仁慈,將與奚幸憐團聚的機會丟到一邊?”
良辰的嘴張張合合,腦中跟著浮現出奚幸憐的模樣。
是了,她做這一切,從君天特意跑到蒼穹山來,不就是為了找天機續命,然後向奚幸憐光明正大地說出自己的存在?
可是,天機亦是無辜的啊……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方法嗎?”
“沒有。”木屯肯定地答道:“你若想要長久地陪在奚幸憐身邊,那便必須續命,想要續命,便必須種花!”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天機都必須死。
許久,良辰點頭:“我知道了,那便今晚動手吧。”
……
這兩日山下的屍毒似乎已經被壓製下來了,奚幸憐和白璟倒也閑了不少,隻是定時定點到山下去查看有沒有村民身體覺得不適即可。
兩人回到山上的時候,已是準備用晚膳的時間了,剛進門,毛毛便撲了過來。
“離殤那晚與我說把毛毛交給公子了,我還擔心會給公子添麻煩,如今毛毛與公子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白璟笑道。
“是,這個小家夥給了我不少麻煩,不過確實也給了我不少樂趣。”奚幸憐看向毛毛的眼裏帶著七分喜愛三分迷茫,說不清楚到底是在看毛毛,還是在透過毛毛,看別的什麼東西。
“奚公子喜歡便好。”白璟朝奚幸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奚公子,你先休息會,我到柴房看看離殤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奚幸憐起身,跟了兩步:“可否需要奚某幫忙?”
“不必,此次屍毒一事,奚公子已經幫了我們蒼穹山太多了。”白璟說著,朝他作了一揖,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奚幸憐尋了個位置坐下,屁股下的板凳還未坐熱,就聽見外麵傳來了白璟和誰說話的聲音。
“白師父,今日我與公子的飯菜可否另外準備出來,公子的身體不適,我想將飯菜拿回閣樓內。”
“自然可以,稍後我遣人為你送過去即可。”
“多謝。”
蒼穹閣裏住著的被稱為公子的,怕也就隻有梅瑾一人了。這麼說來,是梅瑾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也不知道良辰有沒有收到這個消息,若是收到了,怕是早就沒心思去琢磨那盅佛跳牆了吧?
奚幸憐蹲在地上逗弄著毛毛,麵無表情。
一直到菜快上齊的時候,前廳裏的人才陸陸續續地多了起來。
良辰看了一眼前廳裏的人,有些猶豫:“梅瑾在房間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