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梅瑾打斷了:“你可是在擔心我皇室的身份?”

“是。”

為臣的蘇洛尚且無法保她一世一雙人的願望,更何況梅瑾是君天的皇子,與太子一樣擁有競爭皇位的權力,這樣的梅瑾,她又怎麼敢靠近?

“我明白你一時半會也許接受不了,我原本也隻是想著,喜歡你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可是每次看見你為你師兄下各種功夫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般,長那麼大,我第一次嚐試到嫉妒和羨慕的感覺,或許我該跟你說一聲謝謝,良辰……”

良辰看著漲紅了臉的梅瑾,越發的摸不著頭緒:“你莫要唬我,雖說我還欠你一條命,但好歹這次也是我救了你,論恩德,你還得喚我一聲恩人。”

“我沒唬你,我是說真的。”梅瑾被她逗得輕笑了一聲,一臉誠懇,一字一頓地重複道:“我喜歡你,梅瑾喜歡良辰!”

伴隨著梅瑾話音的落下,啪的一聲,良辰手中的棉布包也跟著掉落在地。

良辰慌慌張張地將棉布包撿起:“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姝堯還在房間裏等我呢。”

說著,也顧不上梅瑾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便往外奔去。

良辰剛拉開門,便與藍書撞到了一起。

“姑娘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的,可是我家公子出了什麼事情?”藍書說著,伸了個頭進來看房內的梅瑾。

隻見梅瑾如往常一般,坐在床上,手中握著一卷書,不同的是,今日他嘴邊還帶著一絲笑意。

“沒什麼事,照顧好你家公子吧,我先回去了,記得藥要連喝三日。”

“藍書明白。”

良辰一頓,微微往後看了一眼,便快步地往自己房間走去了。

藍書看得頗是奇怪,雖說與姑娘見麵的次數不多,接觸不深,可是也不曾見過姑娘這麼毛毛躁躁的模樣,不光是姑娘奇怪,就連公子也奇怪的不行,看個兵書還能笑得跟傻麅子似得,真是慎人。

想到這,藍書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熬藥去了。

另一邊,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扇,微風吹得屋內燭火晃動了一瞬,燭心燒得劈啪作響。

姝堯見良辰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可回來了!方才那梅瑾的跟班就這麼把你拖出去,把我嚇得,我都準備喊上木屯去尋人了!”

“哪兒有那麼誇張?不過就是梅瑾中毒了,藍書急著救主,這才把我拖過去了。”良辰走了進來。

姝堯拍了拍胸口,瞥了良辰一眼,頓了頓,又瞥了一眼:“不對。”

“什麼不對?”

“緊緊隻是將你拖過去救人那麼簡單?便沒發生些別的?”姝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還能發生些什麼?”良辰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倘若沒發生些別的,那你為何滿臉愁容?”姝堯拉著她站到銅鏡前,伸手在她額上輕輕點了點:“看到了嗎?你的額頭上清清楚楚地寫了四個大字,我有心事!”

“有這麼誇張嗎?”良辰抬手揉了揉自己緊皺的眉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也就是,聽到了一些不知道該不該聽到的話。”

姝堯好奇:“什麼話?”

良辰猶豫片刻,應道:“梅瑾說……他喜歡我……”

“喜歡你不是挺……”姝堯一噎:“喜歡你?”

良辰點了點頭:“你也覺得突然吧?我便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喜歡我呢?他是皇子,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罷了。”

“那可不一定,你瞅瞅你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哪裏比別人差了?再說了,你性子又隨和,比起他身邊那些嬌柔做作的女人,說不定他好的就是你這一口。”姝堯打趣道。

“你還笑我!”良辰瞪了她一眼。

姝堯早已笑作了一團。

她原本還說著這梅瑾比奚幸憐好千萬倍,哪曾想梅瑾真的對良辰有意思,梅瑾一直以來對良辰的照顧她也是看在眼裏,倘若良辰能與梅瑾湊成一對,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好了,看你糾結的這模樣,我便不煩你了,你啊,就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姝堯說著,這才離開了房間。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房間裏獨剩良辰一人對著搖曳的燭光發呆。

“二位也對蘇將軍的故事感興趣?”

“此處風景絕佳,二位不知是否介意在下拚個桌?”

“在下家中尚缺夫人一位,姑娘要考慮以身相許嗎?”

“這裏有胭脂水粉八十八盒,白玉雕像二十四樽,公子讓我們轉告姑娘,送予你了便是你的,無論是摔了還是送人又或者是賣了,隻要是你喜歡,隨便你怎麼玩,這些玩意咱們家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