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裏的一樣,是烙印局凍結指定的的遺產。
烙印局的支部裏全都配備了這台,並連接成互相通信的世界規模的網絡。由於管理涉及的龐大且複雜的數據,一般的計算機都更不上。
相反的,說這個所在的地方就是烙印局的支部也並非言過其實。
「幸好,先過去的絆似乎單獨潛入成功的樣子。現在……就在等待從他那兒來的報告」
「土岐君嗎?」
工藤閉上一隻眼睛。
「——這個場麵下,他是最值得信用的人才!就不說其他的,我認為他能夠潛入就是唯一的幸運了」
「冷靜一下。我並不是在懷疑他的能力。何況,他還是“傷”之持有者,怎麼都不會去說懷疑他。而且,我也瀏覽過和他有關的事件目錄了」
顯示器另一側的工藤穩健地製止道。
「——隻是,開放“傷”伴隨著巨大的消耗吧?他是否是擁有後援就能發揮十成力量的人才呢」
「這……」
「在我管轄範圍之內已經下達了通知。熟悉支部長權限的人的話,應該會聽你的話吧。可是,沒法給土岐君援護。如果現場的人需要就直接用現場的後援」
「對策部隊現在也在尋找侵入的路線。雖然也希望也來協助,不過她還沒有從之前一個的疲勞中恢複」
聽完後,工藤將食指抵上鬢發。
「還想問下有沒有呢,果然還是沒有嗎?」
然後開口道。
織部吃驚地睜大眼睛。
(連這個……也知道了?)
確實,資料上還留存著。然而,在那個事件龐大的文件中隻用了數行文字記錄。新支部長就任之際交接的資料也考慮進去的話,足以匹敵大海撈針。
立即就能將這種情報和這次的事件聯係在一起,這與其說是才幹,更接近於敏銳的嗅覺。這並不是單純的頭腦聰明或是領袖人物的超凡魅力——而是俯瞰全局的一流國際象棋棋手的視角。
經過幾秒的沉思後,織部得出了答案。
(大概,這會讓絆討厭我吧……)
既然沒有其他辦法,就隻有正麵上了。這是伴隨著她工作的義務。
深吸一口氣,看回顯示器上的工藤。
「失禮了。我想起一件事。向普通人尋求幫助也沒關係嗎?」
「交由你判斷了」
工藤文雅大方地點頭。
向他確認後,織部向操作人員二條下達了指令。
「打開隱匿線路C-831。通過加密通信向對象——緋原·千尋·蘭卡斯特撥號」
4
『——由於實驗安排,需要花費數小時調整大門。這期間,暫時禁止各位外出。同時,電話的信號會受到幹擾。諸多不便,還望各位諒解』
沉著冷靜的解說響徹整個設施內。
突然發表的公告大體上都被人輕鬆地接受了。嘛,關於手機方麵,雖然有一部分同學相當苦悶,不過反正在中也不慌著聯絡。
(嘛,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千尋自問了一下,苦笑起來。
最大限度使用獎學金和打工的錢來生活,完全沒有買手機的錢。雖然連郵件都不能發送確實造成了一些不便……但是考慮到錢終歸還是放棄了。人類是習慣了便無所謂的動物。
「——那個嘛,千尋的話或許能夠習慣啦,我們可不會那麼想。明明新聞部真正的生命力就在於的實況報道啦」
『一部分相當苦悶的同學』——伸子撅起嘴。
在椅子上抱住膝蓋的姿勢有些像貓。其實千尋嚐嚐會懷疑她會不會真的變成一隻貓。
「反正數碼相機還留著不是嗎?我覺得沒必要非要弄直播啦」
「姆。千尋你不知道速報性的美嗎!這所艾莉雅娜女子學院新聞部,雖然不過就是一個女子學院的社團活動,但同樣也會讓記者魂熊熊燃燒哦!」
伸子振臂向上,說出了熱情的演說。
——這裏是由提供的雙人間。
本來千尋是用氣槍射擊部的房間,卻被伸子硬塞進了這裏。不愧是的房間,裝潢令人心情舒適。並不是單純的豪華,而是像父母家一樣讓人放鬆的裝潢。而且這也一定迎合了千尋和伸子的喜好吧。
「——千尋,保養怎樣了?」
千尋突然看向千尋的手心詢問。
「嗯,還差點。其實沒必要每次都這樣啦……我的這個……你看,太老舊了」
千尋嘀嘀咕咕的將口中的話說完。
畢竟是死去的父親使用過的氣步槍。
氣步槍的槍身雖然本身是半永久性的,不過瞄準和槍托貼腮片這類小部件還是得尋找新品替代。結果便是需要頻繁的保養了。
用沾上油的柔軟的布擦拭表麵。
打開子彈的裝填口,用棉棒掏出汙漬。
用刷子除掉槍身內的灰塵。
(……真是辛苦呀)
千尋的嘴角綻開淡淡的微笑。
氣槍遍體鱗傷,卻依舊惹人憐愛。通過磨損的握柄和扳機的特點,可以感受父親射擊的風格。
殘留在記憶中的父親總是愛開玩笑。
可是,偶爾舉起這把氣步槍的時候卻會露出十分認真的表情。像是說著這是用心在觸碰槍的感覺。……這是當時的千尋擅自拿出氣步槍受傷前的記憶。
(那兒確實相當的疼啊)
如今回憶起來依舊讓人皺起眉頭。誤射到的右腕有種被切碎了的錯覺。不用說,這是孩子誇大的感想,不過因此產生的心理陰影卻不會消失。
「目標是優勝?」
伸子饒有興致地詢問。
「盡量辦到吧。即使再想要有些時候就是沒辦法呀」
「切,有欲望的人才有趣啦。這麼大的大會,不是氣槍射擊部第一次壯舉嗎?」
「勝負有時候看運氣。我隻能盡量試試看咯」
輕撫槍身點了一下頭,將最後一顆螺絲擰上。
可是,小心翼翼地收入槍袋的時候,千尋的手停了下來。
「——誒?」
胸口有什麼東西在震動。
「————!抱歉,小柏!我出去一下」
「噗呃?我是沒關係啦」
「感謝!」
飛奔出房間,跑入了就近的化妝室。自動式的門關上的同時,從胸口取出震動物體,千尋眨了眨眼。
「這是——」
海豚狀的銀質墜飾。在過去的事件中,從烙印局那兒拿來的東西,同時也兼顧廣範圍覆蓋的信號通信機。
撚住尾巴,進入通信狀態,然後靠近嘴邊。
「那、那個……」
『太好了。與預料的一樣,這個線路還沒有被幹擾』
「織部小姐」
絆的同伴,擔任烙印局局員的女性。事件之後也十分照顧千尋。給千尋這個墜飾的也是她。
「那個,織部小姐,到底有什麼事?」
抑製住內心的焦躁,千尋用細微的聲音悄悄詢問。
『嗯,我正要說,所以能否先把你那裏的狀況告訴我呢。可以的話,也想和未冬小姐聯絡一下——』
「這裏的……狀況?」
千尋的眉毛詫異地舒展開——又立即麵露驚愕之色。
「絆……在這裏……?」
中樞部原則上是被隔離的區域。
基於安全性上的理由,入口也隻有一個。這個入口附近配備有檢測機,也比其他區域擁有數倍的傳感器,無時無刻注視著這裏。安全強度光是這個區域便有一國軍事基地相當的強度。
可是——。
這個入口處,不知為何人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斑駁的紅色灑落在金屬的地麵各處。
「啊呀呀,做得太過啦」
鼓起貌似困擾的臉頰,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進過入口。無論是檢測機還是數十倍的傳感器,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不久後,走到中央控製室,門自動打開。
「——啊」
那一側轉個不停的椅子上,用貓的姿勢坐著的人影回過頭。
「真遲啊。壓製結束後消磨時間太辛苦啦!」
空。
在比自己的身高還要高三倍的巨大顯示器前,啪嗒啪嗒地敲打著控製台。
畫麵中映出的是古老的射擊遊戲。令人懷戀的用點陣圖畫出的侵略者降下了導彈。
「用來模擬便攜式遊戲也太大材小用了」
嗣人聳了聳肩。一如往常的氣氛。
隨後雙眉顰蹙,捂住鼻子。
「真是無情啊,都要吐了。能把清掃機器人喊來嗎?」
「隨你弄咯?我習慣了」
空轉向了其他地方。
然後問道。
「那麼,這就是?這個修女是?」
視線停在了嗣人的背後。
水桶型的護理機器人正抱著小巧的修女。她的後麵,昏睡的老媼正坐在遠程遙控的輪椅上。
「附贈的修女啦。有點叛逆」
從自己的輪椅拖出一根纜線,嗣人回答。
「順帶大略巡視了一圈。其他區域也有工作人員,他們之中的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變成了人質喲」
「究極的管理係統……呢」
少女無聊地吐出一口氣。
「手機暫時屏蔽了,必要的話也能再開。虧得發現並去除類似的發言才能完成呢」
從輪椅深處的纜線直連上房間的顯示器。遊戲畫麵消失,幾秒後同步化完成的信息和計算機的名字浮現出來。
——
擔當著中樞的超巨大計算機。這台計算機的操作權轉移到了少年輪椅的控製台上。
「然後,這就結束了」
「正門關上了?」
「當然。副門也全部關了。就是核彈落下來也轟不開。這期間,這邊的事情都做完幾百回了」
說完俏皮話後,他的手指奔跑在輪椅的控製台上。令人驚訝的速度。幾十、幾百個窗口和圖表在顯示器上持續彈出,然後在瞬間便被處理完畢。
忽然,這隻手停了下來。
嗣人整張臉透出一絲苦澀。
「好像有一個估錯了」
「啊唔?什麼啦那是」
對著皺起眉頭的空,嗣人沉默著指向其中一個窗口。隻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窗口立刻被擴大了。
「————!」
看到這個光景,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這邊取得管理權之後,他破壞了正門的警備用機器人,就這樣潛入了。那個機器人應該有全副武裝的一個小隊相當的戰鬥力呀」
看了這個,少女按住令人震驚的桃紅色帽子,帶著無法形容的表情嘟噥道。
「果然……來了呐」
「怎麼了?」
「和你說過的對手喲。——這下要去好好打個招呼呀。得讓你幫個小忙,多關照下」
「好的好的」
空莞爾一笑,轉過身子。
像是剛注意到,嗣人朝著她的背後問道。
「說起來,壓製這裏很花功夫?」
「不啊?烙印局總是言過其實比起胡說還要高上幾個段位喲。比這之前的恐怖集團——是叫來著——還要簡單啦」
「是嗎」
啪嗒,響起空的腳步聲。
積水——不,是積血。
地上到處都是殘忍地切斷的左手,滾落的眼球,如今還在流下鮮血、掉下來的頭。
搜集零部件的話,將近有十人份吧。
中央控製室的工作人員全都倒在了這片血海之中。
「——AsI
wasgoing
to
St.Ives?(我趕去聖艾維斯的路上)
Imeta
manwith
seven
wives?(遇見個男人帶著七個妻子)」
將手交叉放在身後,空開始哼起歌曲。
然後,在濃密的血腥味中,再一次回過頭。
十分欣喜的,微笑。
向著顯示器中映照出的——土岐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