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的國家。”故沁淵轉身,背著手回到大殿的正座上,雙手張開放於兩側的扶手之上,鷹隼般的目光鎖定白詩奕,施加於她無形的壓力,一字一頓道:“開、戰、吧。”

解空曇作為犬戎國新人君王蓮的輔佐大臣,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向故沁淵討要滅城之仇。

但是白詩奕,是犬戎國上一代國王,明媒正娶的妃子,如今也是犬戎國的國母,怎麼能被關在鏡國做階下囚?

他這次來,勢必要帶走白詩奕。

大殿之上,解空曇對白詩奕說:“姐姐,現在蓮繼承犬戎國的新王,你身為國母,不能留在這裏,我帶你走。”

“解空曇,你想從孤這兒帶走什麼都行?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孤上次沒刺中你的心髒,讓你活到今天,大可以現在再殺你一次!”故沁淵居高臨下地看著解空曇,冷冷道。

“我乃犬戎國輔佐新王的重臣,又是此次前來的使臣,你依什麼規矩殺我?”解空曇麵對故沁淵便隻有仇恨。

說話時,他直視故沁淵的眼睛,不管是他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隱世醫師的時候、還是他現在身為犬戎國的國師,他都不曾畏懼故沁淵的雙眼。

“就依……”這時故沁淵聽到殿外傳來孩童啼哭的聲音。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厚玉扳指,眸光一轉,改變了主意。

“白詩奕那個,不足六月出生的孩子還在孤手裏,你說,她是願意,跟你回犬戎國當那個國母?還是願意,跟她自己的孩子相認?如果她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孤也會將它拋入狼群。”

“你真卑鄙!”白詩奕完全不為他的話所動容,“居然拿孩子相要挾,那也是你的孩子!”

她早已見過故沁淵各種無情的麵孔,但是她沒想到,時至今日,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從地牢來頌輝宮的路上,她看到齊紫爾在路過的花園邊,懷裏抱著和那天哭聲一樣的孩子,身邊還有一個更著緊自己孩子,被齊紫爾抱得是否穩妥的女子。

當時齊紫爾對那女子說了一句:“本宮沒有孩子,難道還會抱不好你的孩子嗎?大嫂,你真是擔心過度了!”

看到齊紫爾翻起白眼不高興了,女子不敢說話,連忙討好幾句:“王後說的是,雖然王後的孩子不幸流產,但王後也有一顆對孩子疼愛的心。”

“嘖!閉嘴吧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看她的孩子可愛,齊紫爾又討厭照顧孩子太累,才不會讓她進宮!

所以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白詩奕的。

“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yù發耳!子之於母,亦複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故沁淵完全一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白詩奕,你也一樣。”

“空曇,我們走。”白詩奕決然轉身,拉起解空曇就往外走。

故沁淵看著她拉著解空曇的手,心裏頓時扭曲成一團,那種憋悶憤怒像一頭野獸在他胸口叫囂:“來人,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