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外,一身玄衣,幾乎就要融入夜色。

幾名宮女分成兩隊紛紛進屋,把房間點亮。

然後又默默離去,隻有那人還留在房間裏。

他朝地上的白詩奕走過來,白詩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聽到他的聲音:“一年不見,你氣色不錯,看來犬戎國的野狗們,沒少喂你,吃得最飽的,是上麵這個口,還是下麵這個口?”

他蹲下來,白詩奕感覺身下異樣,震驚地回頭。

她一把推開他掐在自己大腿處的手,麵對著這張夜夜出現在她噩夢中的臉龐,她冷聲質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故沁淵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似乎是不願看到她現在這幅神情,把投向別處的目光轉了一圈,又回到白詩奕身上。

他咬著後牙,捏起她的下巴,說:“孤終於見到了,犬戎國大王最得寵的妃,他居然會接受一個在戰場上讓他次次慘敗,殺他子民無數的女人,想必是孤將你調教得太好,他也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吧。”

“呸!犬戎國的大王,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你沒有資格說他!”

“……”

他沒有想到這次回來的白詩奕,不再是那個隻會低聲下氣、哀求臣服的女人。

她變了,從她如孔雀般高傲的瞳子、高昂飽滿的額頭、蓄滿正義堅貞的言辭的嘴巴,都可以看出,這一年犬戎國對她的包容和嗬護,真的令她長出了羽翼和利爪。

不過,他不信!

“你幹什麼!”白詩奕突然被故沁淵按在地上,他的掌心貼著她的後背,隔著衣服能感覺到那冰涼的溫度,想動彈卻動彈不得。

“讓你好好回想起來,孤有沒有這個資格!”他冰冷的嗓音裏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撕拉——”

她身上的犬戎服飾紛紛飛落到地上。

“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白詩奕在力量方麵不敵他,身上也再無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但她清楚自己的內心,她再不欠故沁淵什麼。

她再不需要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她!

她是犬戎國的人,怎甘願屈服於敵人手下!

故沁淵又怒又恨,狠狠貫穿她的身體。

“啊嗯……”

在那聲慘痛的呼喊就要出口的時候,她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強忍著身體被利刃割開,還來回揦動的痛苦。

感覺胸口那顆砰砰跳動的心髒,她堅定地告訴自己,她再不欠他什麼。

想用這種方法令她屈服是無效的,看著地上一身狼藉的人,他整理好衣襟,還猶自得意地對她說:“歡迎你成為我的座上賓。”

沒想到白詩奕迅速從地上坐起,捂著胸口的衣服,不屈不撓地望定他:“呸!你少在那兒抬舉你自己,我才不是你的座上賓,是囚犯!”

故沁淵的臉上笑意不見,依然是冷漠的眉眼,後牙要得幾乎要碎掉,他輕啟薄唇,道:“很好,孤滿足你的願望。”

他迅速起身,像要逃離她身邊,推開門對外麵說:“帶她去地牢。”

那些闖入室內的侍衛,要把她從地上架起來的時候,白詩奕毅然決然地喝退了他們:“我自己會走!”

她拉緊衣襟,裹好身上那套犬戎國的王室才穿戴的服飾,自行走到門邊。

於漫天星光下回首問他:“從你殺了我的孩子那天起,我欠你的恩情,就已經還清。現在,還請你記得,我是犬戎國大王達泉的妃子,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踏出未央宮,消失在前往曾經囚禁她五年之久的地牢。

故沁淵望著那個堅定的背影,總是形容淩亂,她還是把身上那套犬戎的皮子,穿得莊重肅敬。

他以為,他從來沒有失去過她,這一次,算什麼?